“那麼,如果你運氣好一點呢?”何必冷冷盯著自斟自飲的沈青愁,問道。
運氣好一點會怎麼樣?沈青愁沒想過,也不願意想,所以他沒回答。
他沒有回答,何必就想當然覺得他一番話,只是出自於他的矯情,卻不會知道,有些人,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但經歷多了,也一樣什麼都不想說。
“這酒不錯。”沈青愁換了話題,咂咂了嘴,放下杯子,盯著何必道:“我知道,你做這一行口碑不錯,很有信譽,那麼就算我真‘不是個東西’,我的生意,你接……還是不接?”
接,還是不接?
何必有許多朋友,蕭林凌是其中之一,但生意歸生意,要是顧忌每個朋友的江湖關係,那他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他可是金牌中間人,人情和生意一向是區分對待的。
“接,為什麼不接,我可是生意人,只不過……”
沈青愁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若生意談成,我要價之一,就是你腰上那把寶劍。”
沈青愁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劍,有些奇怪的道:“你要它?為什麼?
“鄙人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便是喜歡收集名劍,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身上這把劍是當年‘紫檀堡’單家的傳世名劍,是三百年前的名匠所造,價值非凡,若非你找我做‘生意’,我想要還不知如何開口呢?”
原來,他早就看中這把劍了。
沈青愁有些猶豫,何必的確好眼光,這劍便是當年他和花鳶身陷紫檀堡的時候,單老堡主交給花鳶的,還囑咐花鳶若他日見到其二子單志英,就交給他,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單志英,所以他才用著在。
“換別的呢?”
“不行,如果沈總堂主肯割愛,我的要價還可以商量,甚至只要劍不要錢也行……哎,誰讓我喜歡呢。”何必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其實,光一把劍,已經價值不凡了。
“好,成交。”沈青愁答應下來,那單志英還不知道活著沒有,也許已經被明月樓殺了,就算他日真遇到這個人,就讓他自己來找何必討是了。
“那麼,我們便談談生意的細節吧,殺人滅口,綁票勒索,你想做什麼,怎麼做,有沒有特別的要求?”何必道,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也無非就是這些。
沈青愁舉著白瓷杯,一邊撥弄,一邊道:“我要你,或者你們幫我找到一個人,用盡一切手段,能生擒就生擒,不能生擒弄死了也無妨,只是要儘快,那人今天晚上出現在附近,你們動作夠快的話,可能能在附近找到她。”
“是什麼人?”
沈青愁繼續撥弄白瓷杯,默了一會,才吸了口氣,道:“赤煉仙子,柳飛紅。”
何必沒有問原因,做生意不需要問原因,他只是不由自主的撫額,慘然道:“這筆生意,虧大了。”
……
當沈青愁離開“春意來”的時候,夜已深沉。
他負著手,腳踏月色,孤獨走在已經空寂無人的街道上,一身黑衣,就如幽靈。
柳飛紅,默唸這個名字,他從不懷疑這個女人是恨自己的,就像他偶然在人群中看到她的身影,就確定她會給自己帶來災難一樣。
這絕不會是偶然。
自她殺了花洗心,這幾年都沒她的訊息,他還以為她開心的死掉了或者徹底的瘋了,這會兒居然又出現,是餘恨未了,繼續尋他的麻煩?或者是……花鳶?
他腳步一頓,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起那個人就感到胸口很熱,就像有什麼要衝出來一樣,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細細回憶一下始末——
他去追柳飛紅,故意讓她發現他在追蹤,然後在她忙著甩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