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長安撓著鼻子,麗眸中一閃而過微光,淡笑道:“反正近來宮裡頭刺客多,不如說麗妃娘娘是為了幫父皇擋箭才身受重傷,不治而亡……如此,再厚葬了麗妃,多少能給李府些安撫不是?”
皇甫胤樺頷首:“那便按你說辦。”
周身,一干人聽那父子二人如此草率地討論如何銷贓滅跡事兒,心頭不禁拔涼一片,只覺得秋風掃落葉般蕭瑟……這太子,當真是壞到了骨子裡,這陛下,絕逼已經無藥可救了……嚶嚶嚶,好恐怖父子二人組,誰撞上誰倒八輩子黴!
逛了一趟永壽宮,皇甫長安連跪都不曾跪下,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分明是人贓並獲,卻硬是給皇甫胤樺顛倒了黑白!
對於這樣結果,皇貴妃不是沒想過,只是萬萬料不到會是這般激烈過程,這般兇殘手段!
太后被軟禁,為惶恐就是皇后,方才那一會兒真是差點兒連心臟病都給嚇了出來,好陛下沒有拿她開刀,不然能不能豎著走出這永壽宮都是個問題!
三公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對皇甫長安怨憎上升到了頂點,然而忌憚於父皇那番話,卻是再也不敢上門找她麻煩了……
不然,不受寵女兒,就只能是炮灰命啊有沒有!
特麼她都懷疑自己不是撿來人,尼瑪是情敵生吧?!
離開永壽宮,皇甫長安沒有馬上回到東宮,而是跟著皇甫胤樺去了書房。
關上門,皇甫長安終於收斂了神色,開始討論起正經事兒來——不錯,剛才那場戲,不過是開胃小菜,滿漢全席神馬,還鍋裡頭炒著。
不過……今天這麼一鬧,上官南鴻怕是坐不住了吧?
“父皇,證據收集得怎麼樣了?”
“哼……”一說起這個,皇甫胤樺就來氣,“上官南鴻那隻老狐狸藏得深,孤王派人暗中追查了這麼多年,收集到證據還是不夠多……”
“查不到?”皇甫長安斜斜拉長了眼尾,眯起眼睛想了想,繼而情眸之中乍起一絲妖詭之芒,“查不到也沒關係,皇后今個兒不是剛教了咱們一招?”
皇甫胤樺一點即明:“你是說,栽贓?”
“對!兒臣手頭剛好有個很不錯人手,辦這事兒綽綽有餘,只要咱們額外倒貼老狐狸幾樣罪證……別說是死一回,就是叫他死上一百次都不是沒可能!”
見皇甫長安胸有成竹,彷彿已經想好了怎麼辦壞事兒,皇甫胤樺不由大悅,一掃之前永壽宮染上陰霾,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記得辦漂亮點兒,可別把老狐狸給玩壞了。”
“父皇放心,”皇甫長安賤笑著拋了個媚眼給他,一派邪魅神態,“兒臣對老骨頭沒興趣,才不會玩他……到時候等兒臣辦完了事兒,父皇就該知道有多爽了。”
沒來由,皇甫胤樺被她那小眼神兒看得一驚,背後發涼,好似自己被她算計了似,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上官南鴻那隻老狐狸,孤王倒不是特別擔心,只是他勾結了地方都督,屯兵不少,眼下那些軍隊被化整為零轉移到了皇城附近……到時候,如若那些逆賊真要掙個魚死網破,勢必會給皇城帶來一撥浩劫,再加之上官南鴻結黨營私,朝中大力籠絡官員,一旦撕破了臉皮,我們也不見得能佔優勢……”
“與其坐以待斃……”皇甫長安目光微爍,搭桌沿五指微微收緊,一想到要收拾那惹人厭一家子,就忍不住有些小雞凍!“不如先下手為強?”
“嗯?”皇甫胤樺不明所以,“怎麼先下手為強?”
“父皇,兒臣想開殺戒了,兒臣想……血洗皇城!”
瞅著皇甫長安眸中掩藏不住迫切和熱衷,皇甫胤樺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開始重審視眼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孩子……越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