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看著孟宴臣,彷彿看不見他臉上的絕望一般。
“拋開許沁瘋癲的行徑,她確實同父母反抗了,最後也爭取到了想要的東西。反觀你,從始至終,沒有破釜沉舟地爭取過,沒有拼了命的努力過,沒有跟父母堅定地表達過決心,非許沁不可。”
在他上一世的人生裡,許沁不是他的第一順位,包括他自己也不是,他會為了父母退讓,為了家族退讓,卻不會為了自己去爭取。
十七八歲,你說他懵懂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做,可以理解,她二十二、三歲的時候也迷茫。可到了三十歲,他還是那麼瞻前顧後,給不了許沁哪怕一丁點的心安。
她如果是許沁,也沒有辦法一直維持這種地下的曖昧,陪孟宴臣無窮無盡地隱忍等待,消耗下去,別無他法,就只能選擇往外跑。
拉回他們身上也是一樣,看似問題在隱瞞,根本問題在性格。
由許沁的身份牽扯出來的東西,足以將她過往對孟宴臣的判斷推翻大半。
人的一生那麼長,總會遇到類似的事情,到了再次面對選擇的時候,她面臨的處境也許就是下一個許沁,給不了承諾,只能被動地被他一併為其他選項做出退讓。
一次兩次,可以;但次次如此,絕不可能。
凌雲致一字一句,“你沒有為許沁爭取過,而是迫於父母和世俗妥協,所以你抓不住許沁;你不去爭取我的諒解我的支援,而是選擇隱瞞,所以今天也留不住我。”
“別執著了,愛不是萬能的。”她說著,終於抽出了手。
孟宴臣什麼也爭辯不了,怔怔地看著她漸漸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