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嚴肅得像在站軍姿，她覺得有點搞笑。
孟宴臣一聽就知道她心思不純，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
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多離譜，才不想留下什麼照片。萬一哪天被付聞櫻看見了，這位看重體面和名譽的貴婦人怕不是要原地昇天。
也不知道五分鐘前自己到底怎麼想的？
他嘆了一口氣，凌雲致目露失望，“那好吧。”
既然不能拍照，她就只好多看兩眼。
瞄一眼，想笑，忍住了；再瞄一眼，又想笑，還能忍。她咬著嘴唇做了一套嘴部運動操。
“凌雲致！”孟宴臣被她看得面頰發燙，眼睫顫顫垂下了眸子。
半晌，他捏了下掌心裡的手，聲音輕輕的：“……不許看。”
凌雲致尷尬笑笑，收回了視線。
激流勇進類似輕量版的過山車，但速度稍慢，軌道也短，俯衝只有一段，最後的車軌建在水域裡。
凌雲致以前玩過有經驗，車身軋水時知道低頭躲，然而孟宴臣像個愣頭青一樣直挺挺的，被濺起的水浪迎頭兜下，爽快地洗了把臉。
“……”
“還好嗎？”凌雲致問。
只見孟宴臣上身西裝領口深色明顯，額前的碎髮還在滴水，鏡片也水溶溶的，鏡腿上還結著一排欲墜未墜的水珠。
他抹了一把下頜，水淋淋的，說：“還好。”
還好就行。
凌雲致制止了他想脫雨衣的動作，指指旁邊蜿蜒綿長的玻璃棧道，“還有用，去玩空中漂流。”
孟宴臣：“……”
不是，讓他穿著這一身在路上走？
在空中漂流的站臺前，工作人員上下看了她一眼，便讓兩人往中間坐，身體貼緊點。
凌雲致一愣。
工作人員說是因為她太小太輕，配重不平衡的話容易翻船。
解釋完，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問：“是組團的遊客嗎？”
不認識的話，男女組隊可能會覺得尷尬，她友善建議可以問問後面的遊客，換個同體型的女孩子。
凌雲致張了張嘴，“……不用，是男朋友。”
工作人員立刻笑開，“男朋友還怕什麼！趕緊坐上去！”
兩個人紅著臉上了皮艇。
孟宴臣個子高，腿也長的過分，他腳伸不直，膝蓋只能曲起。
工作人員見了直接讓他用腿把凌雲致夾緊，一定要保護好女朋友。畢竟，這個專案沒有可固定的安全帶，只在皮艇兩側有把手供人抓緊。
孟宴臣羞謹得不敢應聲，沉默地雙腿用力將身前小小一團夾住。
這下凌雲致也不用抓把手了，直接抓他的腿。
出發前，工作人員囑咐他們一定要壓低重心，隨後將皮艇推入水滑道中。
一開始孟宴臣還有些緊張，但很快就鬆了口氣。因為空中漂流滑行速度雖快，但遠不及過山車那般有著驚險刺激的失重感，迎面的疾風帶著潮溼水霧，有種在海邊開敞篷跑車的心曠神怡。
他沒在海邊開過敞篷跑車，但想來該是這種感覺。
環望四周，全透明的玻璃棧道依山而建，一面是自然生態的山石草木，一面是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藍天白雲掩映，心境隨視野無限闊遠。
前方很快迎來第一個角度頗大的彎道，淺淺的水流在彎處激起了一團厚厚的白色水浪，皮艇受到衝擊，凌雲致身體一晃，孟宴臣立刻鬆開一側扶手，將她直接扣進懷裡。
過去彎道後，凌雲致呸了一聲：“孟宴臣，你拿我擋水是吧！”
“沒有，你差點飛出去。”
“胡說！”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