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時微信聊天、公司內部通訊就愛搭不理,他也不好天天在工作時間天天躥部門,關係岌岌可危。
直到今天,他在這一樓的幾個眼線跟他講,阮嬌嬌今天桌上沒外賣,所以他趕緊下來了。
彼時凌雲致正在想晚上跟孟宴臣見面的事,被這麼一打岔,由想象回到現實,視線裡的人一下子變成薛濤,落差略微懸殊。
她快速眨眼,回憶對方剛剛在說什麼,片刻後,她搖頭,言簡意賅,“有約了。”
其實沒有,她只是突然饞了小區門口的炸醬麵才叫孟宴臣別訂的,但她不需要跟薛濤實話實說,也怕他知道了實情會得寸進尺,跟在後面一起。
聽到這個答案,薛濤斂了笑容,微微抿嘴。須臾,輕聲問:“他也在追求你嗎?”
凌雲致想了想,然後搖頭,“他是在追求,你是在騷擾,不存在並列關係。”
薛濤臉色驟變。一開始看到搖頭,他還以為對面不是那種物質的女孩子,自己還有機會,卻沒想到,她將他的追求定位為騷擾。
他想辯解,想反問,難道那個男的就不是騷擾?
不知凌雲致是預料到他的反應,還是早就想說清,先他一步開口道:“我跟他認識很久了,對他也有好感,他是在經我允許的情況下做出的這些示好舉動,我認為這算作追求。
而你,一直拒絕我的拒絕,始終罔顧我的意願,也從不在乎旁人的起鬨和八卦對我一個剛進公司的實習生造成的影響。你讓我感到不愉快,我認為這是騷擾。”
她只是個普通人,初來乍到也會衡量,會算計,會忍耐,但耐心是有限的。
對於薛濤的示好,她從來就沒給過好臉色,拒絕時更是連委婉都算不上,而是非常直接,可他卻當作沒聽到一樣,可能覺得,日久見人心,只要堅持就能打動。
事實上就像夏天的蒼蠅和蚊子,不懂人心,趕也趕不走。
凌雲致面露不虞,“水滴石穿,繩鋸木斷,這都是物理現象;而感情看不見摸不著,是憑感覺,講究緣分的。你別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第一眼我就知道不可能喜歡你。”
說完,她就低頭開始整理桌面,做下班前的最後檢查。
薛濤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他走後一會兒,部門同事身子探過來,小聲問:“你這麼直接,他將來為難你怎麼辦啊?”
她聲音不大,但一個部門坐得近,都聽得清清楚楚。
同事提醒她,“薛濤在財務幹了好幾年,再熬一熬,是要往上升一升的。”
萬一有個出差報銷什麼的,卡一卡輕而易舉。
不是說不給你辦,而是為難你,隨便指個資料、格式、流程,說不對不合格不合規,硬讓你多跑兩趟,重新找領導蓋章。
凌雲致回看她,微微笑著,“那時再說吧。”
如果將來薛濤真的因為這事在工作上為難她,那就不要怪她走點資本主義道路了。
同事嘆了一聲,身子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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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凌雲致腳底抹油飛快回到小區,過門不入,急匆匆地衝進飯館下單。因為小區周圍一片工廠公司,員工幾千,這家飯菜好吃,一到飯點座無虛席,所以時間就是生命。
但依然等了半個小時才吃上。
吃飽後,她在街上來回走了幾趟消食,然後回樓上洗澡洗頭換衣服。
八點二十,她收拾妥當,給凌絕頂套上惡魔翅膀造型的牽繩,牽著它下了樓。
約定的時間是八點半,但還沒走出小區,凌雲致就看到孟宴臣站在外面的梧桐樹下。
夏日的夜晚,枝繁葉綠,他沒做工作打扮,而是穿著淺色休閒的短袖襯衫,乍一看像個鄰家大男孩,年輕又有活力,眼睛異常明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