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到底幾個婢女進宮,殷化雖然沒太關注,但是一大早夫妻兩個是一道兒進宮來的,他只略一回想就有了印象,突然就心裡沒了底氣。
雖然有人去取那名冊了,殷湛卻不再浪費非時間。
從一開始他就一直站在那邊偏殿門前的臺階上沒動,此刻更是居高臨下的開口道:“一定要不見棺材不落淚嗎?你不知道越是給本王添麻煩,欠下的債就越多?”
漫不經心的幾句話,卻有種寒涼到了骨子裡的冷意。
辰王妃聽在耳朵裡,只覺得從耳根開始,全身所有的血脈都被無形中一種什麼東西牽引著,一寸一寸的蔓延凍結。
殷湛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他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辰王妃張了張嘴,可是舌根卻整個僵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已經是心虛的跡象了。
皇帝的視線移過來。
這時候,殷黎突然掙脫丫鬟的懷抱,落在地上。她人小小的,行動相對卻十分的靈活,泥鰍一樣從鑽進了人群,直接奔到辰王妃身後。在場眾人都還在驚訝這小祖宗又怎麼了的事實,那孩子卻動作麻利的衝過去,往上一躥,一巴掌拍在了跟在辰王妃身後的一個小太監的臉上。
那小太監的個子矮,本身就不起眼,並且自始至終都使勁低垂著腦袋,很容易叫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殷黎一巴掌拍過去,用力又狠。
那小太監低呼了一聲,腦門上扣著的帽子就被打歪在了一邊。
一瞬間,滿頭的青絲散落下來,那感覺就像是身上的一層皮肉被人當中撕裂,那“小太監”驚慌失措的抬手去捂,卻已經是什麼也遮掩不住了。
辰王妃幾乎是魂飛魄散,倉促間轉身看去。
殷黎站在那裡,瞪著眼睛,跟一隻發了狂的小老虎似的,目露兇光的瞪著那個原形畢露的丫頭。
那丫頭已經一灘爛泥一樣的直接趴在了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就是她!”殷黎指著她,大聲說道:“從橋上推楚楚姐姐下水的就是她。”
說起來,這辰王妃在這件事上也算是相當機警了,居然打算周到,提前就然這丫頭改了裝扮。起初殷黎說下手的是個丫頭,搜查的重點自然就在女人的身上了,改裝成了小太監,只要躲過了這一輪的搜查,也就皆大歡喜了。
並且她們主僕這一次也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居然兵行險招,就讓這喬裝了的丫頭留在了院子裡,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不是殷黎眼尖認出了她來,還真就難以拿住她們的手腕了。
“怎麼是個丫頭?”元貴妃第一個就氣急敗壞的說道。
“皇嫂,這丫頭是你的人嗎?”殷述更是忍無可忍,當機立斷的站了出來。
“我——我——”辰王妃的臉色蒼白,支支吾吾的,眼神閃躲,可是這件事,她能認,於是就深吸一口氣,強硬道:“就算是我的丫頭又怎麼樣?北川郡主她一個孩子,她的話怎能輕易取信?”
“如果不是做賊心虛,她為什麼要喬裝成了小太監的樣子?”殷述冷笑了一聲。
他是真的氣憤,前所未有的憤怒,宋楚兮那個丫頭的身體底子差,對她下了那樣的狠手,分明就是要她的命的,再想到宋楚兮此刻生死未明的狀況,這熊孩子的胸中也沖天而起了一股子暴虐之氣。
“那又怎麼樣?難道穿了小太監的衣服還犯王法嗎?”辰王妃態度強硬的辯解。
現在她只慶幸,能站出來指證的人就只是殷黎而已,一個孩子的指證,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的。
殷述是被她這拒不認罪的態度激起了脾氣,才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殷湛已經再度冷聲開口道:“衛恆,你去處理。”
他這個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