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不想隨後舜瑜就收了劍,冷著臉,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回了宋楚兮身邊。
宋楚兮擰眉,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謝謝小姐給了奴婢親手報仇的機會。”舜瑜道,她臉上肌肉緊繃,可以看得出來,是費了極大的力氣把持,才做下了這樣的決定。
宋楚兮心中略一怔愣,隨後也就瞭然——
這人是宋亞青的心腹,這丫頭是以為她需要留著這人做罪證,去當面指證的宋亞青的。
宋楚兮勾了勾唇角,就勢握住她的手,拍了她的手背,然後緊跟著就是目色一冷,揚眉給長城使了個眼色,“那個丫頭呢?”
“在!”長城道,一招手,就有侍衛把那丫頭給拖了上來。
那人黑著臉看過來,心裡蔥白非常——
說起來他在一行裡摸滾打爬也有二三十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卻是怎麼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陰溝裡翻船,栽在宋楚兮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的算計之下。
說到底,他就是太自負,沒想到宋楚兮會一早就猜到了這個丫頭的身份,並且——
針對他,來量身定做了一個誘捕計劃。
“宋四小姐饒命,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是我要害您,我是被人收買的。”那丫頭這會兒自知活罪難逃,撲在宋楚兮的腳下就大聲告饒,“四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饒恕奴婢這一回吧,奴婢願意作證,我——”
她說是怕了,但到底心裡也還存留著希望,畢竟宋楚兮還需要她出面來指證宋楚芳宮裡用來收買她的人,就是這個還有轉圜餘地的出路。
宋楚兮的面上神色一直保持不變,雖然略帶了幾分冰涼,卻從頭到尾都沒見任何震怒或者氣憤的跡象。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腳下的這個婢女,語氣慵懶道:“後悔了?知道錯了。”
“嗯嗯!”那婢女連忙點頭,涕淚恆流,滿懷期望的仰頭看向了她,“奴婢知錯了,求四小姐網開一面,奴婢願意出面指證——”
“指證什麼?你是覺得揪出了別人,就能抹了前面你投毒的事實嗎?”宋楚兮打斷她的話,“告訴你一句話,這世上,雖不是凡事都沒有回頭路走的,可是卻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資本。你要證明誰?還沒人來證明你呢。”
這世道,就是這樣,於強者而言,隨時隨地都有出路,那是因為他們有這樣的手段和能力來扭轉乾坤,可是對另一些人而言——
一步錯,就再也沒有機會回頭了。
宋楚兮這個人,她自己的手段就不光明磊落,所以在這方面她從不會苛刻的要求別人就一定要跟她來講什麼道義,只是麼——
對那些沒那個本事,還要摻和著要來出來害人的人,她也從來就不會心慈手軟。
那丫頭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突然之間就變得冷酷的面孔,嘴巴張了張,卻居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時候,端木岐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就走上前來一步,給長城努努嘴道:“割了她的腦袋,給宮裡送去。”
什麼?
這是要把這丫頭的人頭拿去送給宋楚芳嗎?
即墨勳和文馨公主一直跟著他們這一行人在看熱鬧,聞言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唇角諷刺的勾了勾——
這兩個人,是不是太過有恃無恐了?
區區一個北狄臣屬的端木世家,就敢往宮裡去送這樣的髒東西?宋楚芳就算是有錯在先,那她也好歹是皇帝的妃子。如果說他們要揪著這丫頭進宮去當面指證了宋楚芳的罪行,皇帝為了自己的臉面都未必就會如是追究,現在——他們這是要威脅誰?
長城聞言,也是一愣。
舜瑛就憂慮道:“少主,這個可能不容易辦到,您知道的,送進宮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