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丁濤道。“濤哥兒。你調兩隊人分別去錢塘門和錢湖門監陣。省得出什麼意外!”
“是!”丁濤高聲應道。走了兩步。又回頭問道:“七哥。是不是把這裡的旗號也帶幾支過去?”
呂師囊想了想。點頭道:“帶一半……不。把小旗帶三分之二過去。將旗留著就夠下了敵樓。
陳建茫茫然問道:“呂將軍這是為何?”
呂師囊雙眼緊盯著已經劃到湖心地船隻。口裡冷笑道:“既然賊人要聲東擊西。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就讓他們以為湧金門這裡的兵力已經被調到錢塘、錢湖二門去好了。等他們來攻打湧金門的時候。正好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
城頭上鼓聲響起。陳建俯在敵樓的窗稜上。向下張望。只見兩隊東海兵。人人舉著一面旗幟。隔著十幾步地距離。一南一北。陸續向錢湖、錢塘兩門發力奔去。而原本守在雉堞後的東海兵。則齊齊坐下。如果從城外望上來。湧金門處的確是守軍被調走了地樣祈禱著。只是他立刻便失望了。如同在與城外地敵軍配合。城中突然響起了喊殺聲。陳建大驚失色。連忙跑向身後的視窗。向城內望去。
湧金門附近地屋舍街巷中。一下湧出了近千名頭扎白布的明教教徒。他們一邊把火把柴束丟向道路兩側地房屋。一邊鼓譟著向城門處殺來。城破了的喊聲一下傳遍了西城。
陳建的臉色一下煞白。“呂……呂將軍!”他大叫著。
呂師囊應聲走到他身邊。低頭下望。大笑道:“配合的真差勁呢!他們應該再等上一刻鐘才是!”
陳建一愣:“將軍何處此言?”
呂師囊漫不在意道:“賊軍主力所乘的船隻已經向湧金門這裡划來。一刻鐘後就能殺到城下。如果城內的奸細真的會配合。應該等……”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建扭頭就向敵樓城外一側衝了過去。俯在窗臺上。向西湖中一望。他的雙腿頓時軟了下來——百多條畫舫漁舟都對準了湧金門衝來。正如呂師囊所說。一刻鐘後便能殺到城下。
“前後夾擊。這城怎麼守得?”陳建勉力撐著窗臺。心中盡是絕望。
“龍圖勿憂!”呂師囊走到他身邊。陳建轉頭看去。只見東海將領笑得風輕雲淡。“半刻之內。城內的賊軍奸細清。我們只要顧著城外就可以。”
陳建不知呂師囊為何如此自信。但一切正如他所言。在半刻鐘之內。西湖上的船隊不過前進了百多丈。但城內的聲音。已由喊殺聲轉成了慘叫聲。繼而又變得寂靜無聲。
樓梯上腳步聲響。丁濤徐步走了上來。甲冑上猶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色。臉上也泛著劇烈運動後的紅暈。
“龍圖。七哥。”丁濤對兩人抱拳道。“城內奸細大部已被斬殺。只剩百人逃竄。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會再有膽子鬧事了!”
“做得好!”呂師囊讚道。
而此時。載著方臘軍的船隊最前面的幾艘已經轟然靠岸。上百名明教士兵吶喊著從船上衝了下來。
第五十四章 湧金(上)
舊日裡盡是驕歌燕舞、絲竹聲樂的西子湖上,今日已被金鼓爭鳴、萬眾吶喊所充斥。 千餘名身著甲冑頭結綵巾的明教教徒,從騷人墨客留下千古絕唱的西湖畫舫中蜂湧而下,鼓譟著向湧金門衝來。
在湖中最大的一艘畫舫之上,一面大旗高高挑起。白色大纛上的斗大的方字,在半里外的城牆上也清晰可辨。
湧金門上,東海陸戰指揮的炮排排正黃承禮——雖然呂師囊部編制僅是一個指揮,但畢竟是獨立作戰單位,所以也配備了炮兵,而不是如野戰軍中那樣,火炮只配置到營一級——正指揮著手下施足力氣給兩臺有八牛之稱的床子弩的上弦搭箭。
按照從敵樓上傳來的命令,他的任務是解決指揮方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