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噎,果然撒謊是行不通的,他抿了抿唇,“我以前有過一段感情,對方知道我沒死,找到我了,昨晚我們見了一面,後來下大雨,我就借住了一晚。”
簡單的概括,跳過了一些看似雜亂無比實則無關緊要的細節。
說完之後顧冬心裡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樣子還真像是在報行蹤。
“哦。”
簡潔的一個音節後突然靜下來,靜的能聽到清晰的呼吸聲,比平時急促了些,顧冬剛要問怎麼了,就聽對方的聲音,強勢,命令,“你不準再喜歡她。”
“嗯,我不會……”顧冬下意識點頭,隨後才反應過來,輕笑出聲,“我說你是不是太霸道了?連你哥的這種事都要管。”
上課鈴聲拉響,顧延下樓往教室走,下顎骨繃得緊緊的,“哥,答應我。”
顧延一叫哥,說誇張一點,顧冬骨頭都酥了,他嗯嗯了好幾聲,“我答應你。”
掛了電話,顧冬給夏志遠打過去,那邊沒人接,他又打回去,這次是嘟嘟聲,掛掉了。
是手機不在身邊,還是身不由己?
顧冬揉著太陽穴,覺得雨大的讓人心生煩悶。
雨在第二天下午停了,學校幾個湖邊都漫出了水,顧冬期間回去過一次夏志遠那邊,把陽臺的盆栽都搬回來,又把忘了收的衣服重新脫水。
他估摸夏志遠短時間是回不來了,希望不是涉及性命的大事。
顧冬在教學樓裡遇到寧清讓一次,雖然臉上掛著一貫的笑意,但是氣色不太好,擦身而過的時候也沒正眼看過對方。
連續做了幾回噩夢,都是出事故,車子撞上來的那一瞬間,顧冬把上次跟顧延一起去廟裡求的平安符戴脖子上。
張弋陽和楚紀然連續在夜裡被顧冬可怕的嘶喊聲驚醒,他倆心裡毛毛的,買了尊佛像擺桌上,一串佛珠擱門後。
宿舍裡還瀰漫著檀香味,隔壁串門的哥們都以為進寺廟了。
自從那件事戳破後,發現顧冬態度冷漠,趙毅並沒有特別急切,他不是毛頭小子,體內的熱血已經被生活閱歷冷卻,不會一股腦的湊過來,沒完沒了的釋放熱情,只會在忙完工作下班後開車來看看。
就像是來監督小孩子,確定有沒有聽話,有沒有想他。
宿舍裡顧冬躺在床上看書,楚紀然興奮的趴在窗臺上吃餅乾,“樓底下那人又來了,顧冬,你快過來看!”
“四級。”顧冬翻了頁書。
兩個字直接把楚紀然同學打回原形,他把窗簾拉上,忿忿的瞪了眼顧冬,幽怨的回去做卷子。
聽著咔茲咔茲的清脆聲響,顧冬幽幽的說,“你不是在減肥嗎?”
嘴裡塞滿餅乾的楚紀然差點嗆到,他背對著顧冬摸摸肉呼呼的肚子,咬咬牙狠下心把剩下的零食都扔給顧冬了。
“謝謝啊。”顧冬彎唇,拆開一袋麻花,嘎嘣嘎嘣的吃了起來。
樓底下趙毅看著那扇暗下來的窗戶,臉色陰沉。
在外面填飽肚子,給宿舍另外兩位帶了飯的張弋陽同學回來了,還捎帶了位不速之客。
“顧冬,你朋友來看你了。”
從床上探出頭的顧冬看到來人,“……”
好奇的把西裝革履的俊逸男人上下打量了個遍,楚紀然張大嘴巴,“你不就是樓底下那位嗎?”
趙毅勾唇,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
看氣氛不對頭,張弋陽吞嚥口水,難道不是?不會錯,給的照片就是顧冬,而且照片裡是頭挨著頭,怎麼看也是關係不淺啊。
說起來他才認出這個男人就是學校的客座教授,在論壇名氣很大。
他又開始憂鬱了。
莫名覺得自己作死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