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烈不可莽撞,凡事以自身安全為上。
直到趙海明不耐打斷,趙秦氏最後又講,不日她同趙娥前往石島陪護亞歷山德拉,女子懷孕丈夫出征,正是孤單之時,不要心情抑鬱傷了胎氣。
此話讓趙烈目瞪口呆,合著您老是擔心胎兒,那我們兩口子大活人呢?
趙海明在碼頭祭海出發,威海水師全員十餘艘大福船、三十餘艘海滄鳥沙,五十餘艘蒼山船相續駛出水寨,向外海駛去。
當來到外海同蓋倫艦隊匯合時,威海水師軍兵都是驚詫萬分的看著眼前數十艘的西夷鉅艦,威海水師只有十餘艘大福船還能同蓋倫船隊中最小的船隻比一比,其他的都是小的沒邊了,尤其是象小山般聳立的十艘八百噸戰艦,讓趙海明以及黃鐵山、餘福貴等船頭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黃漢、餘大寶等人極少回家,即使回家也是閉口不談破虜軍諸事,這是趙烈嚴厲禁止的。他們也是無從知曉趙烈和他們的子弟實力的龐大。今日終於可見一斑。
趙烈讓趙海明及護衛登上霍去病號。以其為旗艦,蓋倫船乘坐的舒適性不是福船可以比擬的。
登萊總鎮張可大這些日子相繼迎來了登州衛。威海衛、成山衛等各處衛所兵丁,除了登州衛兵丁尚可一觀,最起碼是人員還算齊整,盔甲是不用想了,兵器尚算齊全。
其他衛所的兵丁老的老小的小,兵器很多鏽跡斑斑,全無士氣。就是應數的,要說衛所困苦,倒也非是虛言,不過,一個衛所只出一千兵丁也湊不齊精壯,就說不過去了,肯定是怕同建奴對戰,用老弱湊數了。
張可大大怒,立時將金山衛和成山衛的指揮使訓斥了一番,兩人也是哭述。兵丁聽聞出陣建奴,很多盡皆逃亡。如今這些兵丁也是好不容易湊足的。
張可大還真沒有處置他們的權力,要知道他們也是三品大員,天子可是沒給他尚方寶劍,他這個武夫也沒法子學袁承煥這個文臣可以殺雞儆猴,如果他這般做了,那就等著御史臺參他吧,天子也保不住他。
這一日巳時中,靖海衛軍兵趕到了登州,張可大得知,趙烈將會從海路來登州,張可大暗歎到底是衙內,仰仗其父多矣,在常汝寧的陪同下,張可大點檢了靖海衛的兵丁,他發現靖海衛的兵丁僅次於登州衛萊州衛的兵丁,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張可大也是認可了,哪怕達到靖海衛的模樣也就算了,有些衛所做的太過了。
楊景堂如今同常汝寧形同陌路,見面只是拱手致意而已,讓很多人極為納悶,早先兩位可是極為熟絡,如今為何如此冷淡。
楊景堂此番對於趙烈的求爹是喜聞樂見的,最好你驕橫跋扈將張可大惹毛了才好,如此張可大在戰場上定會讓你衝鋒在前,楊景堂惡毒的想到。
未時末,碼頭來報,威海水師指揮使趙海明率威海水師趕到水城,王僉前往迎候。
兩人可為老夥伴了,關係還算融洽,當然出現旅順城下的危急時刻時除外,那時是各人顧各人了。
不過,今日趙海明身邊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青年軍將。
“趙大人總算是來了,本官可是望眼欲穿了。”王僉笑道。
“大人說笑了,”趙海明笑道,接著面色一整,拱手道,“下官率威海水師軍兵來此聽大人軍令行事。”
“聽張大人號令行事,”王僉苦笑道,“我等水師都是後孃養的。”王僉面對老部下也是真情流露,這幾年水師是苦大發了,財富枯竭,餉銀減少,首先遭罪的就是水師,如今大明步騎軍尚且顧不上,水師更是歇菜。
兩位指揮使也是同病相憐,要不是水師還有些來錢的路子早就支撐不住了。
“烈兒,見過王大人。”趙海明看向趙烈。
“侄兒趙烈叩見王大人。”趙烈跪拜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