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你的要求,我沒辦法達到,不可能放棄你,也不可能永不見你,除非——我死。那年端午沒做成的,你現在可以繼續,殺了我,你就得到自由,。”
他寧可接受冰冷的刃穿裂他的身體,也無法再面對凌遲他心的冷漠。只要她能狠得下心!
煙洛被鉗制得太緊,刀鋒因為夜橪的決意,往裡深入了一些。她慌張的甩手,卻掙脫不開,只好揚聲:“豐兒……”
不片刻,一道淺藍的影飛縱上石臺,“姐姐!”小豐似乎對眼前的情形有些不解,卻沒有發表意見,他乾脆的答:“我在。”
“幫我隔開他,我想離開這裡!”
小豐點頭,一條閃著冥藍的冰焰就呼嘯而來,焰心直取夜橪的咽喉。夜橪原本無心應戰,只是環住煙洛,往一邊旋身滑開。高臺可騰挪的位置原本不多,他們身體緊靠,呼吸纏繞,那一刻間,氣流突變,似乎幻入了生死相守的林。煙洛的身體依順著夜橪的擁抱,回憶如潮,旋轉,閃躲,移動,滑翔一般,拽過一陣隕落的心悸。煙洛瞪向夜橪,眼神驟亂。彷彿靈犀,他一怔,一抹淺笑緩緩展開,在曉霧間閃閃發亮,“洛……”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地肯定地吐出幾個字:“我愛你!”
還未回過神來,小豐輕靈的劍鋒已經襲到。夜橪鬼魅般的動作卻稍嫌遲緩,煙洛借勢猛地一推,踉蹌了幾步,竟然就掙脫了。手中的“朱殤”似乎磕碰到些什麼,視線一觸,鋒利的刃尖竟然有絲鮮豔,刺痛人眼。手指頹然無力,“朱殤”落下,清音泠泠。
夜橪還欲靠近,小豐閃身將煙洛護在身後,長劍毫不客氣地指向夜橪受傷的胸口:“別過來!”
夜橪只是用心的凝著小豐身後的女子,沉沉的呼喚:“洛洛……”他又走進了一步。
心痛,卻終於瀰漫上來。煙洛往後退了一步,閉了閉眼,絕然轉身,“豐兒,我們快走吧。”
懲罰,是為了原諒。然而此時,指責失去了意義,發洩也無法平復曾經的傷害。夜橪,你不該,以你的立場卑鄙的接近,見死不救輕賤了小引的性命;你不該,虛偽的面對我的用心誠懇,長久的將我矇在鼓裡;千不該萬不該,你竟利用了我的信任,自私的傷害了趙大哥。不懂得相信我的選擇與情感,是因為你不曾坦率。如今,即使我們之間存在著痴意生死,即使此後得到你全部的誠心,我又該如何去面對小引的死,小豐的傷,還有趙大哥被踐踏的真情?
愛我,何用?愛你,又有何用呢?
原來,謎底只會讓人無奈,期望的背後,只是虛無。
這些個話,我不說,你也該懂得吧。你對我瞭如指掌,所以才會如此躊躇不安。只是,說與不說,你都遲了。太遲太遲!
薄寒如水,淌了一身。白衣出塵猶如帶露的溪花,隨時可能沒進霧裡。黑衣颯然似開至奢靡的夜花,將陳年的血液包裹成孤單的毒。她和他如此的不同,她沒法接受曖昧的灰,黑白兩色,註定的無可融合。也許,堅持的代價,註定是無涯的心痛,可是,她尋不到寬恕他的理由。
“洛洛……”
氣渦動盪,夜橪已經欺身追來,背後交迭的叮噹聲,在腦中幻織成瑩藍暗紅的影,應該,很緋豔吧。小豐的飄靈,夜燃的奇詭,小豐的一往無回,夜橪的手手留情。她沒回頭,毫不遲疑往臺下邁步。
“洛洛……”
身心俱痛,她竟真的不肯再給他一絲機會?
“洛洛……”
打鬥聲漸漸激烈。
“小豐……”煙洛的腳步頓住了。
一劍划著藍芒,逼開夜橪的靠近,“姐姐?”
“不用擋了,如若他敢跟來強擄,或者日後你再於周遭見到此人,你就立刻去趙將軍那裡,報知他一切,然後請他速速帶兵前來搜捕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