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整個人從頭到尾都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月光打在他身上,也顯得莫名冰涼。
眼睛在觸及他手上不停地滴下的血紅時,變得酸澀。
她提起腳,緩步朝他走近。
終於,墨君昊原本漠然看向窗外的目光在聽到身後靠近的腳步時,閃過幾許不易察覺的異彩。
只是下一秒,這樣的異彩便一閃而逝,薄唇彎起,他對著寒芷晴,轉過身來。
原本平靜的目光已成陰鷙,藍眸鎖住寒芷晴逐漸靠近的臉蛋,抬起手,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道:
“半個小時,剛剛好。”
他提起腳,朝寒芷晴靠近了幾分,“為了你那個朋友,你還真是什麼都肯聽我的。”
他低眉,薄唇微動,看著寒芷晴在月光中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眼底還是不爭氣地滑過一絲心疼。
寒芷晴並不在意他說的話,從他讓她當情(和諧)婦的開始,她就應該做好該有的準備了。
她垂下眼眸,在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視線再度觸及他手上滴著的血紅,眼睛因為心疼而泛酸。
“你的手還在流血。”
她開口,像是在提醒他,又像是一個隨口找來的開場白,只是說話的音調聽上去有些哽咽。
墨君昊的心,因為她這句話而莫名地收緊,視線在這時候猛然投向她,原本陰鷙的藍眸還是不經意地閃過一絲異彩。
見她的眼簾依然垂著,雙眼緊盯著他滴血的掌心沒有移開。
只是哽咽著聲音,再度重複道:“你的手還在流血。”
異彩再度從墨君昊的眼底閃過,卻在下一秒,寒芷晴原本低垂的腦袋在這時候抬了起來,直視著他的看似毫無波瀾的眸子,道:
“我先給你包紮一下。”
見她落下這句話之後,視線剛巧觸及房間裡那一個放著的藥箱,提起腳走了過去。
墨君昊看著她的動作,並沒有阻止她。
見她將櫃子上放著的藥箱提了過來,重新走到他面前,“過來坐下。”
她,自然地拉過他的手,在他愕然的藍眸裡,傻傻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見她從藥箱裡拿出傷藥跟紗布,認真又一絲不苟地給他包紮著。
上面被玻璃劃傷的傷口很深很深,甚至能看到裡面泛白的肉,寒芷晴的心,再度揪疼著。
眼眶熱了一圈,她垂著腦袋,不動聲色地給他包紮著,無聲的淚水卻還是在看到他不堪入目的傷口時而滴落下來。
滾燙的淚水不經意地滴落到墨君昊深紅的傷口時,火辣的刺痛讓墨君昊輕蹙了一下眉頭。
心,卻猛然地收緊了幾分。
藍眸猛然投向她低垂著的腦袋,他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清晰地分辨出這滴落到他掌心,灼傷了他的傷口又敲動了他心臟的液體是什麼。
她……哭了?
因為他的傷而哭嗎?
他看著寒芷晴低垂的腦袋,在心裡問自己,卻不像之前,他為她被劃傷的手臂那樣,因為她心疼的哭泣而欣然萬分。
這一次,他卻因為她的淚水而茫然,從頭至尾都得不到一個答案。
她流淚,到底是為了什麼?
做戲給他看?像以前一樣,為了她的目的,用盡手段,步步為營,讓他心甘情願地被她利用?
呵呵~~~這種可能又何嘗沒有呢?
又或者,這樣的可能比起任何的可能都要大。
她可以為了要毀掉寒昊天,不惜把身子交給他,為他流淚的舉動又算什麼呢?
不過只是交…易中的一個手段而已!
墨君昊看著她為他打好了最後一個結之後,在他面前抬起頭來,濃密的睫毛上還蓄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