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以後的去路,不禁抱頭痛哭起來。
親眼見著這一幕,熊琱還是稍顯糊塗,他疑惑地看向上官嵐,不禁再次發問道:“上官夫人為何要指派自己的婢女去偷毒藥?她要向誰下毒?”
這愚蠢的問題簡直就快要逗笑了上官嵐,她冷冷一瞥,厲聲答道:“除了此刻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冷血又無情的下賤女人,你猜還能有誰?”
熊琱大驚失色,慌忙上前,握住她的雙手,一臉關切道:“你中毒了?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上官嵐不假思索地甩開了他的大掌,眉頭蹙了一下,飛快地舒展開,口中輕描淡寫道:“你不需要知道。”
他急急上前,再次伸手,但又撲了個空、
“我怎麼不需要知道?你中毒這麼大的事情,我竟然一無所知,而我又天天和你見面,卻絲毫沒有察覺。你叫我怎麼過意得去……”
熊琱頓時從憤怒轉為了深深的自責,他不知道上官嵐居然被人下了毒,這些天來,她又從沒有表現出來過,甚至還在一旁指點自己練武。
“沒什麼好說的,毒已經消散了,何必要說?難道還能換來誰的同情,誰的可憐不成?”
上官嵐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她永遠也無法忘記,就在剛剛,熊琱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震驚,慍怒,甚至還帶了一絲怨恨似的。
或許是她臉上的笑容太明顯,熊琱明顯看得一滯,剎那間,他的口中訥訥,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上官嵐不再理會他,徑直走到了娉珠姐妹二人面前。
仔細看了看這兩個小丫頭,年紀都不太大,倒是蠻伶俐乖巧的樣子,上官嵐沉吟了片刻,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塞到了娉珠手中。
“你們兩個收拾了東西,馬上下山去。到了山腳下的集市裡,先去富順錢莊,把銀票換成碎銀,記得零碎著用,以免被人惦記上。”
聽見上官嵐這麼一說,姐妹二人都是面面相覷。
她們原以為自己連命都要沒了,沒想到,還能拿著銀票下山去。
“謝、謝謝小姐……”
娉珠和娉婷終於回過神來,不停叩謝,然後兩人相互攙扶著,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即刻離開出塵谷。
上官嵐依舊面無表情,親自走進劉氏的房間,檢視了一下她的屍身,確定她已經嚥氣,這才準備離開。
上官拓會將這件事處置妥當,一切無需她來操心。
“你……”
見她要走,熊琱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上官嵐的手臂。
“放手!”
她不由分說,輕輕一拂袖子,一股大力便立即纏上了熊琱的手,他整個人就跌了出去。
這一次,上官嵐是真的動了氣。
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摘星閣,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氣得喚人端來了一大壇的酒,拍開泥封,連下酒菜都不需要,上官嵐一個人坐在桌邊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匆匆追來的熊琱擔心她會生氣,並不敢敲門進來,只是獨自一人,愣愣地站在摘星閣樓前的院落空地中央。
他知道自己幾乎釀成了大錯,在尚且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情況下,便對她心生猜忌。
只不過,熊琱一直到現在都覺得,關於上官夫人之死,上官嵐還是有些太過心狠了。
然而,他只是敢在心裡想想,卻不敢真的表現在臉面上。
上官嵐並不知道熊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門外,她心裡不暢快,便借酒澆愁,這已經成了多年來的習慣。
殊不知,酒入愁腸,愁更愁。
能夠輕易排解的,便不是真的傷感。
此刻,她由人度己,只想著剛剛自己算是為了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