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早不來晚不來,王爺偏偏這個時候來!
縣太爺又急又怕,面上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暗暗地掐大腿,恭迎王爺進城,為表舅老爺賀壽。
壽宴之上,一切準備妥當。
門口的小太監四下一瞄,尖聲宣唱道:“吉時已到,開宴。”
“今日乃是本王的舅老爺八十壽宴,正所謂百善孝為先,孝敬長輩乃是我大燮的美德,今日請來諸位,也是希望大家都來沾沾喜氣兒。願我們大燮的子民都能長命百歲,福壽綿長!”
趙汾長身玉立,言笑盈盈,率先舉酒,一飲而盡。
頓時,廳內一片熱鬧,能把當今王爺請來為自己祝壽,這可是天大的面子,難怪今晚的王員外高興得已經是合不攏嘴,端坐在趙汾的身邊,兩隻眼睛笑得都快看不見了。
其餘在場的人莫不是趕快舉起酒杯,齊聲恭賀,同時心中羨慕不已,直道王員外是個有福氣之人。畢竟,他不過是宮中太后的表親,據說當年太后還是皇后的時候,回孃家省親的路上,因忽然間天降大雨,所以在表舅王員外家住了一宿,王員外一家伺候得很是用心。沒想到,這樣的善因便種下了這樣的甜果,如今王員外年事已高,還能請來王爺,真是令人嘖嘖稱道。
眾人飲過了酒,放下酒杯,因為有皇親貴胄在,所以在場的各位難免有幾分拘謹,平日裡說笑不停,此刻也幾乎無人敢隨意交談了。
底下跑來一名小太監,湊到趙汾的面前請示道:“王爺,歌舞可否開始了?”
他心情甚好,含笑點頭道:“準了,開始。”
喜慶的絲竹之音響起,異域風情霎時充盈整間宴廳。
從側門,魚貫而入兩隊婀娜的舞姬,纖臂長腿,腰肢柔嫩。
為首一人,青絲高高,梳成遠山髮髻,黛眉細長,烏黑直入雲鬢。
眼角下,黏著一顆小小的花鈿,別出心裁地沒有貼在眉間,卻是在眼梢處,宛若一滴清淚。
嫵媚,多情,像極那天山腳下的冰雪妖女。
一身裁剪得當的霓裳衣,勾勒出那舞娘優美有致的線條。
趙汾眯起了眼,酒杯湊到唇邊,忘了飲下。
他畢竟也是男人,見到此等妖嬈的尤物,而且比起宮中的女子來,更加熱情奔放,實屬少見,所以一時間,趙汾也有些出神。
下面一眾人的目光都早已被吸引過去,竊竊私語頓時響起。
早就聽說十四王爺是皇親之中最為顯赫的一位,不想,連王府中的舞姬,都這般美豔動人,果然是先皇最疼愛的兒子啊,這位殊榮,連當今聖上都不能奪去。
在場的男人們的目光都隨之凝聚在這位舞娘的身上,有些攜帶女眷的倒還好,夫人女兒在,不便多分,而有些單身男人的眼神,便已經開始有幾分赤裸裸了。
這樣的舞蹈,是眾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好像是西域那邊傳來的,不是燮國本土的樂曲和舞姿,因為少見,所以更加誘人。
眾人正在陶醉,只聽得那頗有些急促的異域靡靡之音,忽而拔高了一個調子。
為首的那個舞娘,舞動著寬廣的雲袖,幾個靈巧的轉身,腰肢細若無骨,長袖善舞地舞出極多的花樣來,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其實,宴席上的人,盯著的,莫不是她的面龐,身段,有幾個細細品味那舞蹈?!
卻不料,隨著那鼓點的愈發急促,其餘舞娘均是有著各自的造型,而她卻踩著那節奏,步步上前。
硃紅的長毯,從宴廳中央,一直鋪排到高高的上座。
她便輕盈地踏著,搖擺生姿,旖旎蜿蜒,一路舞到那主位上。
眾人皆是屏息凝神,不知這舞娘要弄出什麼千奇百怪的節目來。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