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顧重陽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最終緩緩點頭:“明天你送她去,不許在寺裡過夜,我會讓人在一旁守著,傍晚我去接你。”
顧重陽知道此事關係重大,就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跟孩子涉險的。”
兩人一起用了飯,王九郎就叫了瑞豐去書房說話,顧重陽知道,他這是為明天的事情做準備了。
第二天,得知顧重陽也要陪著去,抱真夫人沒有半點吃驚,只面色平靜地吩咐車伕一定要小心,又叮囑顧重陽感覺到不舒服了就說。
她的平靜讓顧重陽感覺心裡沉甸甸的。
因為是皇家女僧寺,永壽寺平時來往的香客就不多,這一天更是早早就淨了寺。
寺廟裡到處都十分幽靜。
顧重陽與抱真夫人在女僧人的帶領下,去了精舍安息。
到了傍晚,王九郎親自來到永壽寺,接了顧重陽離開。
很快,天就黑了。
三個身穿黑衣勁裝的人,從院牆外犯進了永壽寺。
他們一路不語,徑直走到抱真夫人所住的精舍門口,精舍裡燈還亮著,女子柔美的的身影投在窗戶上,為首的男子見那窗戶上的倩影,一顆心都盪漾了起來。
十五年了,為了這一天,他等了足足十五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腳朝裡走去。
身後的隨侍也立馬跟上,他突然停下腳步,對那兩個隨侍道:“我一個人進去。”
“主子,不可,如今京城殺機四伏,您不能以身試險……”
男子的聲音格外的冷:“我意已決,不必多言。”
他的視線落在那影子上,不由自主柔和了三分,抱真,我來了。
他推開門,朝那心心念念之人望去,這一望,讓他立馬意識到危險。
那裡哪有他朝思暮想之人,不過是一個紙片做出來的剪影,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上當,還不猶豫地拉開門,朝外衝去。
門外燈火通明,他的兩個侍衛躺在地上,有二三十個弓箭手拿著弓弩與弓箭,正對著他。更別提還有那一大片人隱沒在夜色之中,他看不到具體有多少人,只能看到他們手中握的刀劍在暗夜中泛著寒光。
不能慌,不能亂,他還有轉機。
他站著沒動,有兩個人上前來押住了他。
“你們做什麼?你們把我的同伴怎麼樣了?”他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掙扎:“我不過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所以才想著來順點東西賣點錢而已,你們怎麼能動死刑,濫殺無辜?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突然一個清朗壓著隱隱怒氣的聲音傳來:“亂臣賊子竟然也敢高談闊論王法?”
黑衣男子瞬間定住,豁然抬頭朝前方看去。
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身穿月白色常服的男子,他劍眉斜飛入鬢,英氣十足,身姿如松,挺拔出眾,就好像是瓦石中的珠玉,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那人緩緩地走過來,眸子如寒江射月一般泛著冷冷的光,嘴角微挑,毫不客氣地嘲諷道:“藏頭露尾偽裝易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便是你的能耐?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啊,榮王殿下!”
這一聲榮王殿下,直讓黑衣男子雙目倏然一收,露出幾分不敢置信的神色來。
“你……”
他正欲說話,王九郎卻給左右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上前卸了他的下巴。
王九郎道:“將榮王帶到刑部水牢,我親自審問。”
洗去臉上偽裝之後的榮王面板白淨,五官俊朗,他人在水牢被鐵鏈子鎖著,卻絲毫不顯狼狽,好像在風景優美之地閒庭信步一般。
王九郎見他如此,眸中便閃過一絲寒光。這樣裝模作樣、藏頭露尾、敢做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