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可世事難料,這樣荒誕的事情,竟然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姚姑娘,這幾天你在呂家,切記要跟從前一樣,低調小心,絕不能任性妄為。若是呂大人跟呂夫人沒有沒有叫你,你就留在房中哪都不要去。呂大人定然會叫你過去問話的,除了是我派人救了你之外,其他的你悉數告知呂大人,一定不能有所隱瞞。我把丹心留下來照顧你,有什麼事情你就讓她傳話。”顧重陽又叮囑道:“到了眼下,你應該也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一定是能回顧家的了。”
姚真真當然是知道的,要不然剛才也不會叫顧重陽妹妹了。她那一聲妹妹的的確確是出於真心,她太感激顧重陽了,恨不能顧重陽就是她親妹妹才好。
姚真真連連點頭,滿口答應:“是,妹妹,你為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我一定將你當做我的親妹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以後一定都聽你的話。就是我進了顧家,也一定事事以你馬首是瞻。”
“你錯了!”顧重陽道:“我幫你真正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忙你,而是想要將四老爺拉下馬,給他的仕途上添些障礙而已,並不是單純的為了要幫你。想來你也該明白,我與四老爺是水火難容的。至於以後你進了顧家,事事以我馬首是瞻,這話說的有些早了。雖然你得償所願回到顧家,但是顧家內宅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雖然是次房的人,但以後會在長房常住,等閒並不回次房,顧家內宅水深,幾位夫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姐妹之間也並不是一團和氣,以後你見機行事,自求多福吧。”
自己滿心歡喜一心親近,沒想到顧重陽這麼不近人情,姚真真撇了撇嘴,心裡很是不高興。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後我進了顧家,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了,看你還在我面前趾高氣昂說三道四。
姚真真腹誹不已,臉上卻一片赤誠:“不管妹妹是出於什麼目的幫我,但我只知道若是沒有妹妹,我絕不可能進顧家,成為顧家的小姐。我一定永遠記得妹妹幫了我這樣一個大忙,絕不敢忘。以後在顧家內宅,妹妹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跟我說,我若是能幫忙,一定會助妹妹一臂之力。”
剛才還說是大恩大德,一轉臉就變成了大忙;剛才說唯自己馬首是瞻,現在又說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不枉姚真真拼死拼活要回到顧家,她這翻臉不認人、表裡不一的做派的確跟顧家很配,她也比自己更像四老爺的女兒。她若是不回顧家,那才是可惜呢!
不過這樣劃清界限也好,表面是親親熱熱的好姐妹,背地裡卻恨得咬牙切齒,這樣的姐妹情誼,她顧重陽上輩子領略過了,今生再也不稀罕了。
眼看著金烏偏西,天邊彤光燦燦,顧重陽與蕤大少奶奶不好再繼續逗留,婉辭了呂家的留飯,登車離開呂家。
等她們的馬車行駛到東直門大街上的時候,才發現長房次房兩個大門口皆掛上了白茫茫的白幡。
這……又是誰出事了?
顧重陽的心不由一懸,正在凝神思索,蕤大少奶奶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臉色驚惶,眼中蓄滿了淚水:“四妹妹,你看看外面怎麼掛滿了白布,是不是我看錯了?”
顧家上上下下的主子中,基本上都好好的,沒有什麼大恙。如今身體欠安的,就只有一個長房大少爺顧葳蕤。
蕤大少奶奶之前就被人告知過,丈夫極有可能救不回來,她尚未圓房就要守寡。後來顧重陽找到了顧葳蕤生病的根由,情況好轉,可她此刻見了門前一片白,心還是跌到了谷底。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堂嫂,你別怕!”顧重陽不顧手被抓的生疼,並不抽開,而是反握了蕤大少奶奶的手安慰她:“大堂哥身體好著呢,我今天早上剛給他號過脈,他絕不會有事。咱們去呂家只不過才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