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短的時間,大堂哥怎麼可能會出事呢?就算他病情有個反覆,伯祖母與英大伯母焉有不派人去通知我們的道理?你放寬心,不要怕,蕤大堂哥好好的呢!”
顧重陽的聲音溫柔而堅定,蕤大少奶奶原本慌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馬車駛進顧家長房,一進門就有婆子上前來稟報訊息:“大少奶奶,四小姐,次房三老爺沒了。”
蕤大少奶奶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原來是次房三老爺。”
她的語氣有些輕鬆,婆子不由多看了幾眼。
而一旁的顧重陽不由深深吸了一口,只覺得一陣暢快,顧佔雲,你的報應終於到了。
二人先去禧榮院見過崔老夫人,崔老夫人略問了幾句呂大人的情況就讓她們趕緊下去換上喪服。
顧重陽跟瑞大少奶奶正欲離開,就聽見崔老夫人道:“蕤哥兒媳婦先去,重陽留下。”
崔老夫人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來,可顧重陽的心卻沒來由的一緊。
“重陽,你老實跟我說,三老爺暴斃一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沒有。”顧重陽矢口否認,搖頭道:“我恨三老爺,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以報母親之辱,我甚至想過拿刀去捅死他,跟他同歸於盡。可我知道,母親她定然希望我好好活著,她想看到我受到傷害。所以,我雖然恨,卻只能忍著,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三老爺多行不義必自斃,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上天教訓他。”
顧重陽頓了頓,然後不解地問:“伯祖母,三老爺他怎麼突然就暴斃了呢?之前可一點風聲都沒有啊。”
崔老夫人沒有回答,她盯著顧重陽的臉看了很久,見她一雙眼睛清澄如秋水,一派真誠無辜,不露一絲端倪。
崔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道:“三老爺死的不體面,不過的確是暴斃的。我跟你一樣覺得這事情十分蹊蹺,所以才叫你來問問。”
“伯祖母,我真的不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長房,除了去呂家,基本上就沒有出過門。我就是想動手,也沒有機會啊。”
崔老夫人的話卻有些意味深長:“是你做的也好,不是你做的也罷,於我而言都不重要。我在意的是你,這麼伶俐的小姑娘,若是被仇恨矇蔽的心智就得不償失了,你母親在天之靈看著豈有不心痛的道理?”
顧重陽就知道自己可以騙過別人,卻騙不過心思通透的崔老夫人,她心生愧疚,低低地喚了一聲:“伯祖母……”
崔老夫人打斷了她的話:“不管怎麼說,三老爺人如今已經死了,你心裡恨也好,怨也罷,都通通拋開。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的恨都拋開,這話說著容易,做起來何其困難?
顧重陽抬頭,對上崔老夫人關切的眼眸,心裡的疑問不由就脫口而出:“伯祖母,次房老太太跟大伯母害的蕤大堂哥病得這樣重,還險些丟了性命,您難道就不心痛不恨嗎?您難道就沒有想過要報仇嗎?”
“蕤哥兒是我唯一的孫子,是我們長房唯一的血脈,是我的心頭肉,我如何能不心痛,如何能不恨?”崔老夫人雙眼一眯,說出來的犀利:“我怎麼沒想到要報仇,我跟你一樣,恨不能將害我蕤哥兒的人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可那有什麼用?那樣能解我一時之恨,但是我如果真的那樣做了,我與她們又有什麼不同?就因為她們心思齷齪卑鄙害我,所以我報復回去,好好的一個人為了她們變得卑鄙齷蹉嗎?她們算什麼東西,根本不值得我花時間與精力!”
崔老夫人傲然道:“報復了葛氏與郝氏,讓她們一命歸西,那由能如何?不過是讓她們早死早超生罷了。她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侯府的爵位,我偏不讓她們如意。我要將侯府的爵位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