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兒擺攤便是,如今這“一大家子”,總不好還攜家帶眷、浩浩蕩蕩出門吧?
於是思考過後,便連寶寶——也就是那隻小黑狗也一道留下來看家了。
第五章
有一大原因是他總覺得有人闖空門,園子裡的菜、還有羊奶有遭竊跡象,留下寶寶至少可試試有無嚇阻作用。
“不會吧?咱們家都已經夠窮了,哪個沒天良的,連窮鬼也偷?會不會是你想太多?”
浥塵橫她一眼。“偷兒要下手,不會管你是不是比他窮。”
穆朝雨是將信將疑啦,不過沒幾日,他們去市集做完生意回來,發現竹籬笆半開,地上留有幾處血跡。
小黑狗迎上前來,邀功地搖尾巴。
還真派上用場了?
“寶寶,你不愧是條好狗,我真有眼光!”她彎身拍拍狗頭,大力讚許。
浥塵趕忙進屋察看,錢財部分他收放得極為謹慎,是不用擔心,至於其他損失——初步看來,應該只有園子裡的菜。
話又說回來,他們家也沒什麼值錢物品可偷便是。
再出來時,沒見那一人一狗。既然沒事,他也沒放心上,回頭便忙自己的事。
這期間,她回來過,抱了她那個治傷的藥盒子又匆匆出門,來來回回也不曉得在忙些什麼。
晚膳前,他剛把最後一道菜料理好,她正好回來。
“我知道菜是誰偷的了。”才剛坐下來用餐,她劈頭便說了。
“是村子裡的人?”這破落小村少有外來客,多數都是窮苦人家,一般偷兒要下手也不會挑這兒,八成就是村子裡的人了。
他沒去追究,是因為對方除了偷菜,屋子裡整整齊齊,並無覬覦他項的意圖,不過就是圖個果腹罷了。
“是孫秀才。”剛剛寶寶帶她去的,她醫了他被寶寶咬到的腳傷。
“是嗎?”孫秀才與他並不相熟、平素也不往來,不予置評。
“他的妻子上個月生了孩子,才剛滿月,人就跑了,他一個大男人沒辦法養活孩子,才會來偷羊奶哺餵娃兒。”
“嗯。”
見他態度不冷不熱,她滿肚子話說不下去,也沒膽再說,只好埋頭猛扒飯。
安安靜靜用完膳,他起身離開前淡淡拋下一句。“想怎麼做就去,但要記得量力而為,適可而止,並不是每一個人幫了都能得到快樂。”
他還不瞭解她嗎?孫秀才的情況,要她當沒看到、不去管,那就不是穆朝雨了。只是不曉得該如何讓她明白,這世間不是人人都能幫。
她的心地太純善,總以為真心付出,別人便能感受到,可讀書人一向比誰都在乎臉面,風骨不容冒犯,他擔心,她做了好事反正對方心頭留下疙瘩。
她想幫,也得看人家承不承她的情。
那孫秀才每每見了他,總是昂首傲然而過,既是覺得他無福攀交,他也不勉強。
由此也看的出,此人自視甚高,不願矮下身段,否則四肢健全,考過縣試,先天條件就比他好上太多,圖個三餐溫飽又有何難,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
既然他沒反對,她開始會送些青菜和白米過去給孫秀才,還有羊奶,他還是每日放在桌上,隨她要喝或者端去送人,他從不干涉。
她開始得了空,動不動便往孫家跑。
那娃兒頗得她的緣,又說孫秀才一個大男人粗手粗腳,不會顧孩子,她當奶孃當成了癮,如今娃兒頗粘她,有時還不肯給爹抱呢……
他看在眼裡,胸坎彷彿堵著什麼,咽不下也嘔不出,卻始終沒多說什麼。
如今他要見她,都還得上孫家去找。
向晚時,下起了雨,浥塵擔心她回來要淋得一身溼,執傘前去接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