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事情,我想,這一段事情告一段落後,再考慮回京城的事。”落兮簡短地說,當著宋修文的面,落兮盡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林學寅彷彿饒有興趣地問道:“還有什麼事情?說說,讓父親幫你。”
落兮微微皺一下眉,沒有回答林學寅的問題:“我還有一個月才正式畢業,畢業後,我總會回京城的,那裡,畢竟還有我的家。”
“呵呵。”林學寅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勸著吃菜。落兮的話他聽得很明白,家,她指的是那個四合院。
宋修文覺得很彆扭,一直知道,落兮與她的父親很生,可是沒想到,竟生分成這個樣子,聽著二人的對話,如果不是看著,知道他們是父女,簡直以為他們是上司對下屬,林叔的態度再和藹,期間也沒有親情。甚至,林叔對自己,都近便與對落兮。
宋修文有些坐不下去了,他感覺,自己有些多餘,林叔應該要和落兮單獨談談,他帶著詢問的目光看一眼落兮,落兮沒有注意到。
“哦,林叔,落兮,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宋修文歉意地笑笑,看看林學寅,林學寅點點頭。宋修文又看一眼落兮,這次,落兮看向了他。宋修文給了落兮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落兮沒有吱聲。
看著宋修文離開,門緩緩關上,林學寅的臉色漸漸地沉下來:“落兮,你為什麼躲著我?”
真是明知故問,落兮盯著林學寅的眼睛:“父親,您為什麼非要見我?”
林學寅惱怒道:“我是你的父親!”
落兮慢慢地說:“父親,正因為您是我的父親,我才躲著你。實際上,我們不是彼此都不願意相見嗎?”
“你……”林學寅氣結,落兮這是專門在氣自己。
看到父親生氣了,露出了他本來在自己面前常見的狀態,落兮微微放下了心,不知為什麼,父親越是和藹可親地面對自己,她的心越是忐忑不安。
想了一下,落兮斟酌地問:“父親,您為什麼非要我回京城?”
林學寅重重地“哼”了一聲才道:“你是我林學寅的女兒,難道還要去給別人打工?你讓我的面子放在哪?”
這話是實話,只是,是實話的一部分。
既然父親說了一部分實話,且絲毫不提昨天的事,落兮決定也不提,也說一部分實話:“我在這裡經營一個福利院,修文還有幾個朋友一直在幫我,現在,福利院正在設計施工階段,我離不開。”
林學寅卻是不知道福利院的事情,聽到落兮說起,一愣:“什麼福利院?”
落兮也是一愣,跟著就明白過來,宋修文並沒有把自己的事彙報給父親,對宋修文的好感又上升了一點。
落兮簡單地把福利院的事情說了一遍。林學寅卻是相信了落兮的話,先入為主地認為,福利院主要是宋修文在資助,落兮手裡有多少錢,他還是知道的。
心裡不以為然,林學寅還是點點頭,帶著欣慰的語氣說:“你的母親若是還在,知道這些,一定會開心的。”
落兮的鼻子忽的酸了一下,母親,最關心自己,愛自己的人早已不在了。
“落兮,還記得你母親留給你的那支木簪子嗎?”林學寅的聲音很是慈愛:“你母親還在的時候,不止一次地說,這個簪子是留給你的。”
落兮點點頭,那支簪子,昨天,已經和母親的其它遺物一起鎖在銀行的保險櫃裡,今日,自己頭上彆著的,是另一把藏紅色的木簪子。
“可能是老了的緣故吧,這些年,我越發地想念你的母親,你母親的微笑越來越常出現在眼前,你,很像你的母親。”林學寅嘆息著,眼神有些迷離。
好一會,林學寅才恢復了常態:“讓我再看一眼它吧,好久,沒有看到你母親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