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
韓珍不知不覺沉醉其中,心情隨著笛聲起起伏伏,曲終時仍舊心神恍惚。待到回神兒之時,風曜已經站在他身邊笑眯眯地看著他了。
韓珍衷心讚道:“沒想到你的笛子竟吹得這般好!”隨即怨怪,“相識這麼久我竟不知你擅吹笛!”
風曜嘻笑道:“我故意留著眾多本事慢慢施展,打算時時給你驚喜,好讓你永遠無法厭倦我。”
韓珍聞言一怔,風曜也察覺失言,有點尷尬地避開他的目光。
韓珍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摟住風曜,頭就勢靠在他肩上,低聲怨道:“你當我什麼人了?這些天你避而不見,可知我有多想你。”
風曜沒說話,伸手抱住他。
這趟南吳之行變故迭生,卻讓兩人充分見識了對方的才智心性,敬服之餘愈加傾慕。清陽之圍後,兩人感情已然十分深厚。可回到延京之後,兩人關係卻因韓珍的婚事蒙上了一層陰影。
韓珍垂下眼睛,又說:“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風曜張狂一笑,大有“你不要我還能要誰”之意,隨後猛得低頭吻住他,狂野而熱烈。韓珍溫順地張開嘴,任他長驅直入。
待到兩人唇舌分開,都是滿臉嫣紅,氣息急促。
風曜看著韓珍,勾起嘴角,驀地將韓珍打橫抱起,韓珍一嚇,趕緊摟住他的脖子,隨後咬著下唇輕笑。
二人進了內室除盡衣衫,親吻愛撫極力需索,繾綣纏綿難分難捨,以慰數日來的相思之苦。
一番雲雨之後,韓珍靠在風曜懷裡,任他一邊輕吻著自己臉頰,一邊為自己揉著痠軟的腰肢。
過了一會兒,韓珍掙扎著起身,風曜有些失落,問道:“你可是有事要辦?”隨後冷嗤,“皇帝老兒真個精明,只出那麼點俸祿,就逼著人鞠躬盡瘁!”
韓珍笑著去揉他的眉頭,“無關公務。我中午什麼都沒吃就來了,又和你鬧了那麼久,現下餓得厲害,你起來陪我出去吃飯可好?”
“想吃什麼儘管說,我做給你。”
韓珍大為驚訝,他早知道風曜烤野味很有一手,卻不知他還會做飯!
等到風曜將熱氣騰騰的牛肉麵端上來,色香味俱全。韓珍感嘆一聲,果真有人能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隨即舉筷大啖。
風曜看他散發赤足地坐在桌邊狼吞虎嚥,全無半點平日裡的從容優雅,不由大笑。
韓珍一窘,開口欲辯卻突然嗆住,嗆得連連咳嗽,更漲得滿臉通紅。
風曜緊著端茶送水,厚著臉皮迎向那金剛怒目,笑得甚為無辜。
待到韓珍緩過氣來,風曜戲謔道:“我的小祖宗,你至於嘛。”隨即一本正經道:“鄙人自知手藝比那御廚優勝三分,足下若要褒獎,略動食指足矣。誰知足下欣喜若狂到如此地步,鄙人愧不敢當。”
韓珍冷嗤一聲,明智地把他的調侃當成耳旁風,挑起一根麵條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風曜也不再說,坐在一旁靜靜看他。
嚥下最後一口麵湯,韓珍心滿意足地擦擦嘴巴,扭頭準備誇他幾句,卻見他凝視著自己,滿眼柔情,只是眼底卻透出些說不清的意味。
韓珍回視他,“你……”可是有心事?
風曜卻突然挑眉一笑,立刻換成平日裡自信滿滿玩世不恭的神情,彷彿方才的異樣不過是他眼花罷了。
風曜湊過來,“聖人有云,君子遠皰俎。心肝兒若喜歡,在下甘為小人,日日為你洗手做羹湯,何如?”
“怎敢勞動大名鼎鼎的賞金獵人操刀做面?大俠如此,豈不折殺在下?”
“哪裡哪裡!小人早已折服在大人風采之下,甘願鞍前馬後任憑驅策。若能憑此微末技藝博大人一笑,幸甚樂甚。只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