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更明亮了起來,但在蔣衍這等人看來,卻一眼便發現,銀河的一端在墜落。
本來是水平在空中,如今卻開始傾斜,形成西高東低的勢。
星辰更明亮了,這體現在在人的眼中更加巨大,更加明亮,更加的……壓抑。
許是這等天象引發了某種不安,所以草原上竟有獸類嗚鳴。
蔣衍感覺到馬匹的肌肉開始繃緊,他卻不知自己也同樣變得緊張,渾身的元氣下意識地運轉,體內本物旋轉,發出瑩瑩的光,他的周圍甚至都下意識出現模煳的幻景。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緊張而使得他的本能自動開始防禦。
然而,這樣的異樣卻終究不是針對他來的。
銀河落了一陣便停了下來,然後一切似乎都歸於平常,但蔣衍知道有大事發生,至於究竟是什麼,他卻不知道。
他默默地停留許久,然後勐地揮鞭,催動馬匹向前方奔去。
……
西北首府,一個腰間配著戒尺的男人優哉遊哉地在花園裡行走。
冬季的花園當然沒啥好看的,但是他卻怡然自得,詩云花間一壺酒,他沒有花但是好歹是有酒的。
忽然間一人從遠方走來,廖先生剛聽到腳步聲便登時豎起耳朵。
而後一人從前方小徑行來。
廖先生微笑地施禮道:“申屠夫人。”
那位氣質沉穩的女子聞言輕輕點頭,然後用有些疲憊的聲音問道:“先生所言的時辰快到了。”
“是啊,快到了。”
“那……”
廖先生忽然搖搖頭,打斷了對面女人的問話,道:“等。只要再等一小會兒,你就能看到了。”
“……好。”女人十分乾脆地閉口不言,然後只站在原地等待。
一男一女在漆黑花園中本該是一件有些旖旎情趣的事,但是如今,卻只有莊重。
女人沉穩地站在原地,廖先生則滿是尊敬地陪同。
從修為上看,女人修為不高,甚至由於多年勞心俗物,修為已經倒退多次,而廖先生則氣息神秘,修為顯然更高許多,但是讓人吃驚的是,論氣場,廖先生竟然居於下首。
不一會兒,真的只是不一會兒。
廖先生忽然開口:“抬頭。”
女人便抬頭,隨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當傾斜的星河停滯之後,女人才笑了起來:“先生的計算還是那般精準。”
“小道而已。”廖先生誠摯道。
“那既然如此,接下來恐怕就少不了一場爭端了。”女人笑了笑,說,“大門即開,又要忙了。”
……
當蔣衍匆匆趕回關外營寨的時候,便發覺了氣氛不對。
整個營寨範圍內果然是燈火通明,但是卻與他想的不一樣,更有一種躁動的氣氛,遠遠的剛進了,便看到無論是軍中同僚還是那群來自西北之外的修行者們紛紛都來回行走,雖然不曾喧鬧但低聲交談卻是比比皆是。
蔣衍心中一動,急忙下馬,迎面便攔住一個副官,對方看到他登時眼睛一亮,道:“蔣將軍!你回來了!”
蔣衍點了點頭,然後飛快地拉著他問道:“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那副官立即回答道:“就在剛才,得到訊息,經過幾位四境大宗師聯手,那草原世界的壁障終於……開啟了!”
……
袁來覺得胸口有些熱。
或者說是滾燙。
分身已經離開很遠了,他剛剛吃完了煮餃,幾個人坐在一起聊天,但是因為胸口的異樣所以他找了個理由便跑了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拉開胸口的衣服,便終於找到了異樣的源頭,竟然是那塊已經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