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最後肯定是進垃圾桶的命,但他還必須買,好像只要有一次他中斷了,有些東西意味就又不同了。
進門的時候憾生還是蜷縮在搖椅裡看電視,佟夜輝進門她連頭都沒有回一下,把買來的外賣放在茶几上,佟夜輝還是例行公事的招呼憾生:“憾生,你吃過了嗎?要是沒有就來吃點吧。”
憾生是當然不會應他的,佟夜輝坐進沙發裡看著她,他每次來憾生都是在看電視,可他覺得憾生其實看得不是電視,她只是在發呆,電視總是停在一個頻道上,人家演什麼,她就看什麼,從來不換臺。
呆呆坐了一會,佟夜輝走過去蹲在憾生的腳下,緩緩的開口:“憾生,你怎麼就不說話了,跟我說說話吧。”
憾生抱著自己的腿,看著前方的眼珠動都沒動一下。
“你恨我,我欠著你的,我是認的,可你要跟我說,我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你舒服了。”
“憾生,恨人,也要用力氣去恨的,自己也不見得多好受,就像我欠著人的也同樣不好受一樣。”
“憾生,我們都讓自己好過好不好。”
“憾生,我給你一筆足夠過你餘生的錢,安排你出國,國外比我們這裡的人觀念要進步,你換個環境,說不定心境就會不一樣了,人總是要往前走的,你答應了,讓我們兩清了好不好?”
憾生一直沉默的保持著那個姿勢,唯一的一點變化就只抱著膝蓋的手指關節越捏越緊,指甲完全變成了白色,她終於開口:“這,裡,是,我,家。”
憾生的聲音生硬好像每一個發音都讓她困難,這是佟夜輝五年來第一次聽見憾生的聲音,不連貫的一字一頓僵硬的吐字,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們還住在一起時,憾生在廚房裡扯著嗓門喊他:“佟夜輝,吃飯了。”那年月裡天氣也如現在一般炎熱,憾生的聲音讓他從裡到外都泛著一股溼乎乎的粘膩厭煩之感,當時的情景好像就在眼前,憾生淌著一臉的汗,圍裙在她的腹部勒出一節一節的肥肉,她端著湯碗走出廚房,朝著他又是震了一嗓子:“趕緊的啊,吃飯了。”
大餅臉,眼神總是冒著傻氣的憾生和眼前眼裡充滿憂鬱的憾生重疊在一起,佟夜輝一陣尖銳的心酸,不能再這樣了,他下定決心,再這樣下去,憾生會徹底的把他拉出自己多年經營的人生軌跡,他撫上憾生的手,再次低啞的說:“憾生,我要結婚了,走吧,走了我們大家都清淨。”
眼淚順著憾生的臉頰落下來,她終於忍不住落淚了,她被人一點點的逼到了絕境,這男人還能殘忍一點嗎?
憾生的眼裡蘊含著一種要噴薄而出的憤怒情緒,她想尖叫吶喊自己的哀傷憤怒,但很多年來她就習慣了,不喊不叫,甚至不說話了,喉間哭喊之聲被壓抑住,最終洩露出來的一點點漏音,比尖叫,吶喊更絕望。
佟夜輝仰著頭硬著心腸又說了一句:“憾生,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這話說出,他知道自己很無恥,但這一生他也就在憾生面前無恥了,他出了這個門依然是光鮮的一個人,憾生是他的罪,他會把她埋在心裡別人永遠也不會知道的地方,包括憾生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週五之前發到三萬,不知道行不行,唉!要了老命了。
第六章
那一晚佟夜輝還是留宿了下來,屋裡依然熱的像蒸籠,他睡的那張小床上被他輾轉著睡出一片片的水印,最後渾渾噩噩中到底是睡了過去。
佟夜輝在混沌不清中感覺有人在看他,他以為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因為他能感覺到夢中窺視著他的眼神不猥瑣,沒有攻擊性,溫柔的如同愛撫,留戀中充滿不捨,蘊含著淒涼的哀傷的情緒。
佟夜輝能感覺到窺視他人的心情,他更加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是誰會這麼充滿悲涼的看著自己,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