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笑容極冷:“想不到,石南這下三濫的狗東西,竟然搖身一變成了穆王府的世子爺。可見,人這一生,不到死的那一天,還真沒法下結論。”
小薊不敢搭腔,默默地收拾著凌亂的床鋪榛。
瞥到床帷下隱隱露出一點粉色,撿在手裡一瞧,竟是件肚兜。
細密的針腳和熟悉的圖案,讓她呆在當場。
回想起大薊煞白著臉從內室裡出來,那副失魂落魄,心如死灰的模樣…易…
小薊心中一凜,隱隱升起不安——昨夜,是大薊姐姐侍的寢!
可是,為什麼?
小姐籌謀計劃了快一個月,好不容易才得了這次親近小侯爺的機會,又怎會拱手讓給大薊?
心裡狐疑著,手裡卻不敢停歇,順手將肚兜掖到懷裡,去鋪床。
剛把錦被掀開,一方雪白的喜帕映入眼簾,上面一抹洇開的暗紅,更是令人臉紅心跳。
小薊怔怔地凝視著這方象徵著女子的清白,卻被玷汙的喜帕,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難道,小姐以不潔之身嫁入夏家,怕露餡,不得以才使了李代桃僵之計?
不,不會的!她猛力搖頭。
杜府雖算不得家風嚴謹,小姐也是幼受庭訓,不可能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一念及此,腦海裡忽地掠過“和三公子”俊美的臉寵……
那時,這兩人好到蜜裡調油,尤其是三公子,行事從不避忌,當著她和大薊的面,就敢跟大小姐摟摟抱抱,親熱調笑……
懷疑的種子一旦生了根,便自動地發芽開花——很多曾經懵懂不解的事,此時一一浮現腦海,且似乎找到了答案。
小姐對和三公子情有獨鍾,一心想著嫁入高門,失了身也不稀奇。
斜刺裡伸出一隻手,粗魯地奪走了喜帕。
杜荇緊緊捏著喜帕滿臉陰翳,目露兇光:“不想被賣入昌門,就閉緊自個的嘴!”
小薊縮著肩,唯唯喏喏地道:“奴婢不敢,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杜荇陰陰一笑:“你是我貼身的丫環,只要乖乖聽話,以後找個機會,讓小侯爺把你收進房中。咱們三個齊心協力,不怕其他女人做妖!”
小薊驚恐之極,連連搖手:“奴婢不敢……”
大小姐是什麼性子,她還不知道?跟她共伺一夫,不諦是自個找死!
杜荇將臉一沉,冷笑:“怎麼,小侯爺身份尊貴,又兼英俊瀟灑,溫柔多情,難道還委屈了你不成?”
小薊咬著唇,神情驚惶,眼淚汪汪地盯著地面,哪敢說一個字?
“沒用的東西,滾!”杜荇心生厭惡,一掌將她推開。
小薊如釋重負,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書房裡,夏家兄妹倆不歡而散,只餘夏風一人獨坐在椅中,愣愣地望著窗外紛飛的大雪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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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盤腿在炕上繡花,紫蘇坐在腳踏上,正低著頭跟白芨兩個分線。白蘞搬了張錦凳,挨著炕沿,正專心地打著絡子。
天冷,屋裡有地龍,丫頭們便都進了屋,東梢間反而沒人去了。
初七象只小哈八狗一樣趴在杜蘅身邊,不時伸頭看一眼,問:“小姐,這手帕還有多久才繡好?”
小姐答應幫她繡條京巴狗的手絹,守了二天也沒見繡好,真真急死個人。
紫蘇嘆氣:“初七,你都問過不下三十遍了!”
“我想早點看到小狗嘛~”初七噘著嘴。
杜蘅莞爾:“那我晚上再多繡一個時辰。”
“小姐最好了!”初七咧開嘴笑得眉眼彎彎。
紫蘇瞪她一眼,嗔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