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裂開了偌大一道口子……”
說著便擰過身抬起右臂給我看,就著窗外透窗而入的月光,果見那衣服右側自腋下至腰際齊齊裂了開來,露出了裡面光滑的面板和結實的肌肉線條。
忍不住多盯了那壁壘分明的雄性身軀幾眼(…_…!),我揉著笑酸了的臉頰道:“卻原來看似風光無限瀟灑神秘的大盜亦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經歷呢……”
“照此看來,你我豈不正乃‘同是天涯淪落人’麼?”大盜笑得眼神很是誘惑,“嶽小姐的芳名可否告知在下了?”
我打量著他這張被女人打歪的假臉、繃斷了又胡亂繫上的腰帶以及脫了線使得春光乍洩的劣質衣服,本來扮相算得上相當落魄了,偏偏又媚眼亂飛地做風流貌,撐不住又笑起來,將貼在臉側的溼頭髮慢慢捋向腦後,道:“記得方才在河邊你我已經達成了協議,我做人質助你逃脫,你帶我至安全之處便放了我,從此兩不相欠。既不相欠,我又為何要將名字告訴你?”說話間想起人家還曾把我從河裡救上來的事,連忙假裝忘了,一副的理直氣壯。
“唔,有道理。”大盜點頭認同,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忽而一偏身躺到了我的身邊,懶洋洋地道:“如嶽小姐所言,你助我逃出了官府的包圍,我自當放你離去。如此,請便罷。”
哦?他倒是蠻痛快。
我嘗試著想從地上站起來,無奈左腿膝蓋疼,右腿腳腕腫,掙扎了兩下沒有成功。
“可需要我幫忙?”大盜一手支著頭側臥著,笑眯眯地看著我徒自掙扎。
“不了,謝謝……哈啾!”我激凌凌地打了個寒顫,秋天的夜晚本就涼爽,身上的溼衣服更令我渾身發冷,便拎起裙襬來擰,竟還能瀝瀝拉拉地擰出不少水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不能再耽擱了,得趕快回家換掉溼衣服,感冒事小,若因此得了肺癆什麼的那就完了,難不成我也得到菜市口等著從被砍頭的死囚身上混幾個人血饅頭吃?
我脫掉腳上僅剩的那隻鞋子,倒去鞋裡的水,才要套回腳上,想了想,又扔了,穿一隻彆彆扭扭的走還不如不穿。咬著牙忍著痛,我強撐起身子放慢鏡頭似地緩緩站了起來,右腳不能用力踏,只好把身體重量全部放在左腿上。
深吸口氣,垂下眼皮兒看了看仍舊側身而臥、支著頭仰著臉、眼底滿是暖昧笑容瞟著我被溼衣服緊貼著的腿的流氓大盜,強壓下想用腳後跟碾死他的衝動,淡淡道了聲:“告辭。”
“慢走,不送。”大盜學著我的口氣道。
我瘸瘸拐拐地慢慢走向廟門,輕輕拉開,向外一望,但見明月當頭夜色正濃,四野空曠白石林立……那個……我突然覺得……有點寒……
我縮回頭,“啪”地一聲把廟門重新關上,睜大著眼睛慢慢轉回身望向地上那一臉閒散的大盜,和顏悅色地問他道:“外面好像……是墳地喔?”
大盜實誠的點頭:“沒錯,是墳地。”
這個……據我曾看過太平城平面地圖的印象,北城郊外約十里外確乎是有一大片墳地的,基本上世代居住在城內的原住戶家中死了人都埋在這裡。
來時因被這大盜一路輕功帶著,一直沒敢睜眼,是以並未發現他竟是直奔了這片墳地而來,如今……如今讓我一個人在這深更半夜裡光著小腳一瘸一拐的踩過無數的墳頭往家走……其實若只有我一個人倒是不怕的,就怕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什麼拿著錘子鑿子的老大爺坐在墳頭上往石碑上刻字,順帶再飄出一句“哪個混蛋把老子的名字刻錯了?!”的話來……
難怪大盜這傢伙方才肯那麼痛快地讓我走!……我呆呆立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城北墳地距蓐收區我的現住所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裹著水溼的衣服吹著秋夜的涼風光著雙腳忍著骨痛踩過墳地長途跋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