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進府的時候,李盼一看見我直如見鬼,嚇了一大跳的樣子,而後一直低著頭不肯看我。莫非……這李盼和嶽靈歌之間……
老天……您可千萬手下留情,別給我整個狗血劇般的爛攤子讓我收拾啊……
夫妻·兄妹
狗官的觀察力細緻入微,雖然我的臉上並未表露出什麼,仍被他看出“有內容”來,那對兒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絲毫不放鬆的盯著我看,我估摸著他幾乎已經可以數清我臉上的毛細血管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卻又教我如何作答呢?真正的嶽靈歌帶著一樁命案的諸多解答關鍵香銷玉殞了,而這些關鍵卻又關係著她與兇手李盼之間究竟曾發生過什麼。我低下頭,瞪住面前狗官腰上圍的玉帶,陷入冥思中。
若說這嶽靈歌與謝明芳是何時認識的……以嶽靈歌內向的性格,應當不會主動拋頭露面的去謝家衣坊量身訂做衣服,必是請謝家衣坊的人來替她量尺寸,而且來者必是女眷,也就是趙嬸子和謝明芳這二人之一。謝明芳若是待字閨中,其家人肯定不會讓她四處登門照顧生意,只有結了婚開了臉兒,女人們才好不用顧忌地走出家門。因此可以推定,嶽靈歌與謝明芳相識的時間應該是在謝明芳婚後,透過謝明芳替嶽靈歌上門量尺寸、送成衣,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混得熟了,加之性情相投,三不五常的湊在一起聊聊天,便成了好友。
唔……等等了。昨天謝明芳既然想找我聊通宵,為何到了府門外聽得我不在便回家了呢?她大可以先進我府中等著,又不是沒來過,又不是不熟,況她已打定主意要住一宿,為何輕易便改變主意了呢?難道要同我聊一宿只是她對外打出的幌子?為了……為了要迷惑李盼?——唔!貌似正是如此!謝明芳對李盼謊稱來找我,一宿不歸,為了就是引蛇出洞,再來個回馬槍,將李盼同他的姘子來個捉姦在床——如此說來,謝明芳是早便察覺了李盼包二奶來的,而且說不定也將此事告訴了自己的閨蜜嶽靈歌。
李盼大概也猜到嶽靈歌知道他那點子齷齪事,所以乍見嶽靈歌前去弔唁,不禁心虛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我仰起臉對上季狗官的目光,用自己的猜測結合從小袖兒那兒打聽來的訊息,平心靜氣地回答他道:“小女子與明芳姑娘相識於她婚後,由於平時無話不談……是以也約略知道一點點她夫妻之間的事。謝姑娘成親兩年未能懷胎,心中憂戚,偶爾對小女子說起那李盼對她日漸冷淡。前些日子小女子曾陪同謝姑娘去看了朗中,朗中說她身體無恙,定能懷上子嗣,她這才算有幾分釋然。照小女子看來,此事她回去後定然告訴了李盼,李盼也當高興才是,實在不明白為何還要與其他女人有染,難道他不想盡早讓謝姑娘懷上他的孩子麼?”
季狗官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下巴,忽而慢慢衝我笑道:“嶽小姐是否在提示本府,那謝姑娘之所以兩年未孕,不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是因為……那李盼原就不想令她受孕?”
我佯作害羞地低下頭,輕聲道:“這些夫妻間的事,小女子又如何知道?況且聽說女子不孕乃家門醜事,謝姑娘過了兩年方才鼓起勇氣讓小女子陪同她一起去看朗中,想必也是瞞著謝伯父和謝伯母的……”
季狗官笑道:“嶽小姐是否又在提示本府,謝姑娘不孕並非身體原因之事,只有你與她夫妻二人知曉?……唔!”
我仍要推脫,卻見他笑容一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向我道:“從朗中處回來之後的幾天內,嶽小姐可再見過李盼?”
這個……這個我可推測不出來了,又不好胡說,只得搖搖頭道:“那幾日的事我不大記得了,前些日子我被砸傷了頭,好些事情都有些模糊……”
“砸傷了頭?”季狗官的桃花眼在我的額頭上一溜,顯然沒溜著什麼,因為我把那道傷疤用留海遮住了,聽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