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鈴兒!鈴兒她可還好?她為何不肯親自來見我?”小白臉瘋了似的一把抓住我的雙肩猛搖。
歡喜兒衝上來一把推開他,怒道:“好小子!你討打!”
我制止歡喜兒,著惱地向小白臉道:“你是瘋了還是傻了?用風箏傳信她能收得著嗎?看言情小說看魔怔了吧你!”
小白臉根本顧不上我後面那句話有什麼古怪,失魂落魄地喃喃著道:“風箏……什麼風箏……我是親口告訴她的啊……六月初六,蘭夜亭,肖雨霖,阮鈴兒,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若不能共生,但求共死……”
原來這小白臉叫肖雨霖,長得倒是白淨細嫩,怎麼說起話來就顛三倒四的呢。我揉了揉太陽穴,慢慢整理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鈴兒……到我家……替我表姐畫繡樣兒……”肖雨霖沉浸在回憶中。
唔,是了,這個阮鈴兒會畫畫兒,不賣風箏時就到有錢人家府裡替小姐夫人們畫繡樣兒,以此為生。估摸著偶然去了肖雨霖家,兩人一來二去混得熟了便暗生情愫,常常到這蘭夜亭來幽會。
“你們兩人還真是天真,你自信娶得了她麼?她認為能嫁得了你麼?從一開始就明擺著不會有結果,為什麼還要放任這感情發展?”我想我大概是因為肚餓的關係,火氣莫明其妙的大起來,冷言冷語地道。
“鈴兒……她知道我無法娶她,她……也並未期望嫁與我……一切……都只怪……怪我誤投了胎……”肖雨霖仰起臉望向黝黑的天空,臉上早已佈滿了淚水。
我嘆口氣,老俗套了,又一對梁山伯與祝英臺。不過,這小子既然明知不能娶阮鈴兒,當初為什麼還勾搭人家?這才最讓人生氣。
“你們約在這裡要做什麼?是私奔,還是殉情?”這有膽愛沒膽認的小子實在讓我看不順眼,所以根本不管他此刻心情如何,我毫不放鬆地追問。
“是……是要鈴兒給我一個答覆……”肖雨霖此刻的精神已經完全渙散,問什麼答什麼,“是……是選擇繼續同我在一起,還是就此……一刀兩斷……”
“繼續同你在一起?你已說了不能娶她,還要她同你在一起做什麼?”我涼涼地笑。
“同我在一起……遠走天涯……或……或共赴黃泉。”肖雨霖悲聲道。
還算你小子有種,敢於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勉強對他有了些好感。其實我倒是支援他們兩個私奔,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阮鈴兒要選擇自殺,這小子怎麼看也不像個負心漢,她不至於絕望至此吧?罷了,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我的好奇心也終於得到滿足,現在我該去滿足滿足我可憐的小胃口了。
我站起身,撣了撣裙子,道:“我勸你還是莫要苦等了,阮鈴兒既然失約,定是說明她不想讓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繼續下去,你該體諒她這份苦心,及早結束,對你對她都不是壞事。”
阮鈴兒已死之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免得他想不開殉了情,那就純屬是犯傻了。
“請你告訴我!鈴兒她現在何處?我……我只想再見她一面,雖死無憾……”肖雨霖見我要走,慌忙一把扯住我哀求道。
我突然想起來,阮鈴兒應該是死在蘭夜亭了,若是去年六月初六的話,為何肖雨霖會不知道呢?他們不是約在那天見面的麼?於是問向他道:“去年六月六你在此處等阮鈴兒到何時?”
“日落時分……”肖雨霖悲聲道。
日落時分……按說時間還不算晚,難道是他回去了之後阮鈴兒才來的,兩廂裡錯過了?這……這可真是命運弄人了。
“你為何不多等她一等?”我十分惋惜地道。
“你是說……鈴兒那天……來赴約了?”肖雨霖用力握著我的肩追問,疼得我直眯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