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我實話實說。
肖雨霖眉頭緊皺,沉默了半晌,突然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這這,一個大男人……這樣子哭,丟不丟人?我都有些尷尬起來,拍拍他的肩,道:“得了,她如果真想選擇同你在一起,當天沒見到你的話,第二天只怕還會來的,既然沒來,那就證明她選擇同你一刀兩斷了。你又不能娶她,她做出這樣的選擇是最好的結果。”
“不錯……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肖雨霖忽然慢慢站起身,虛無飄渺地道:“何況那時我已經打定了主意……倘若她選擇一刀兩斷……便由得她去,而我……將自絕於那塊誓言碑之下……靜待來生。”
噯?等等!這一對兒苦命鴛鴦怎麼都這麼死心眼兒呢?愛不成就要死,死了以後還愛個屁!
我連忙拉住要往雨裡走的肖雨霖,道:“你這會兒死了就得投胎,阮鈴兒若是活到七老八十,你豈不是早了她數十年到了下一世?你還怎麼等她?我勸你還是好好的活著,若真有緣,閻王定會賜你們兩個同月同日死的!”
肖雨霖一陣苦笑,道:“我已不想再以這個身體活在這個世上,早死早解脫。我會在奈何橋上等著鈴兒,讓她抓住我,好讓我下一世不會再投錯胎……有件事要麻煩小姐,待我死後,請讓人將我埋於那石碑下的空墳之內……那墳是我和鈴兒挖的……曾經說好了要同生共死,死後共墳……如今我要食言了……”
我心中猛然一驚:莫非……那阮鈴兒的屍身此時就埋在那誓言碑之下?
“另請讓人在那石碑後面刻上幾字……”肖雨霖悲慼地道,“願來生……與阮鈴兒做一對……真鳳實凰!”
——噯?
說服·戒尺
這……他……什麼意思?
見我滿眼疑惑,肖雨霖忽然悲涼地笑了起來,道:“事已至此……我,不妨告訴你罷……其實……我是個女兒身。”
——呃、啊、誒、嗷、咔……胡、胡說!是女扮男裝的話,憑我這雙銳利的眼睛怎麼會看不出來?!但……但現在仔細一看……他,他確實沒有喉結……可、可胸也是平的呀……當、當然,胸可以束起來,嗓音也有天生就粗的,個子也有高於一米七的,那、那走路姿勢、神態動作,明明都很男人化啊……
不理我的張口結舌,肖雨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爹是當朝宣節校尉,我娘去得早,膝下只我這一個女兒,爹雖然喜歡男孩兒,卻又不忍再為我娶個繼母,於是自小便將我當男孩兒來養,以至於……以至於連我自己都把自己當成了男人……情不自禁地愛上了鈴兒。直到……去年的六月,爹讓我嫁人,對方官高,推卻不得。我在那時才終於鼓起勇氣向鈴兒坦白了我是女兒身的事實……我對她說……我是真心地愛她,不是有意隱瞞,我比誰都恨自己沒有生為男兒身……倘若她恨我、不肯原諒我,那我們便就此一刀兩斷,她自去過她的生活,而我……失去了她生命便毫無意義,不如自絕於碑下,了此一生;倘若她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便為了她捨去親人家園,與她浪跡天涯,縱然逃不過宿命的追捕,也願雙雙共赴黃泉。……我給她三天的時間好好考慮,三天後……六月初六,於蘭夜亭見面,告訴我她的選擇。……六月六,我的生辰,我原意是要在此處等鈴兒一整晚……誰知——我爹他知我不願嫁人,怕我離家逃婚,硬是著人將我找到,五花大綁地押了回去,自此鎖在房內出不得門,直到六月初九婚嫁之日……我被強行嫁往遠在邊城戍業的夫家……一去便近一年。這其間我也曾想過一死了事,然而又怕鈴兒還在等我,便硬是苟顏殘喘活了下來……眼看又是六月初六,我懷抱一線希望,向夫家謊稱要回孃家探望,雖晝夜兼程地趕了回來,無奈那男人疑心極重,始終寸步不離地在我身旁,使我不能脫身去找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