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謝謝你,富蘭克林先生。我會再見到你的。下次是在我去克蘭街學會的時候。”
“我們該在何時期待您的造訪,先生?”
“這你就不要管了,”牛頓答道。
“星相儀怎麼辦?”
“宮廷的齒輪轉得很慢。我今天會寫一封抗議信。這可以把事情推遲一週左右。”
“我們不能阻止他們搶走星相儀嗎?”
“不。但這無關緊要。”
“先生?”
“這無關緊要,”牛頓吼道,“快走!”
本傑明來到希臘人咖啡館,已經是四點二十分,稍微有點晚了。幾名學會成員還坐在那張桌子上,位置幾乎都和本頭一回見到他們時一樣。
“哦,我們的學徒來了,”伏爾泰高聲說著舉起手中的咖啡杯。
“坐吧,本,”馬克勞林說,“當前的事態你都清楚,我也給其他人講過了。”
“牛頓會怎麼做?”西斯問道,“你見到他了,是嗎?”
“是的,”本答道,“他說今天會發一封抗議信。”
“真的?”馬克勞林問,“這麼說,他很……清醒?”
“比我們上次談話時好得多,”本慎重地說,“不過他說星相儀不重要——他會讓我們再保留一週左右,但在此之後他就不在乎了。”
“為什麼是一週?”瓦西麗婭問。
本把手一攤。“他沒說。他談起了歷史,以及他稱之為瑪拉金的生物……”
“瑪拉金?”伏爾泰插話道,“一個希伯來詞彙,意思是天使或妖怪,諸如此類的東西。”
瓦西麗婭衝本打了個眼色。他立刻想起了兩人關於這些生物的探討,心中的痛苦一下子減輕了許多。但這眼神是不是他的幻想,又或者是個警告?
“艾薩克爵士經常為這些事著迷,”斯特靈說,“他認為聖經和其他古代典籍中提到的那些故事,是某種描述自然法則的神秘程式碼。對他來說,瑪拉金可能意味著天體或是控制這些天體的力。”
本想起金字塔頂上那東西,知道斯特靈搞錯了,正要開口解釋,但瓦西麗婭含蓄的警告起了作用,他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們知道,”伏爾泰說,“我過去認識一個傢伙,他號稱自己見過天使。他可是個虔誠的人,每次跟情婦幽會或是打牌輸錢後都不忘懺悔。他已經找到了提煉心神的鑰匙,你們知道的——就像鍊金術士提煉金屬那樣——而他的萬靈藥是,三分之一白蘭地,三分之一亞力酒,三分之一紅酒,然後再來一份白蘭地……”
“伏爾泰,親愛的,這個故事有什麼意義嗎?”瓦西麗婭問道。
“我只想說,”伏爾泰說,“也許我們把這些事看得太重了。”
“這些事是指什麼?”西斯斥道,“我們的星相儀要被偷走,還是我們的導師兼資助人發了瘋?”
伏爾泰平靜地看著西斯。“一個天使出現在我朋友面前。它有六個翅膀,但卻沒頭沒屁股也沒生殖器。它什麼都不像,亮得好像一盞燈。它對我朋友說不要絕望,因為萬物順應天理。‘馬天生是用來騎的,’它說,‘所以你騎它們。腳生來是要穿鞋的,所以你會穿鞋。你生來就是要容納大量酒精同時掏空口袋同時陪伴最卑賤的女人,而你在這方面很出色。所以你該憐惜自己,別再內疚!”
“你的朋友後來怎麼樣了?”斯特靈問。
“哦,他遇到天國來客後沒過幾天,有一次正在潛心研究某位夫人的身體內部機理,正巧她丈夫回了家。我的朋友向他解釋已婚男人是非常適合戴綠帽子的,而他在這方面做得很好,應該為自己是這個秩序井然的可愛世界的一部分而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