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看到慕容赦玥少見的又氣又急,冥湮下意識的往床上一看:“原來姑娘已經醒了,這是好事。”
“冥湮!你老老實實對我說!她到底受了多重的傷!”慕容赦玥幾步走到冥湮的面前,氣惱道:“你不是說她只有失憶和失明嗎?怎麼現在她又啞了?你到底瞞我什麼!”
冥湮沒有回答,繞過怒氣衝衝的慕容赦玥走至床邊,先看了看未央那冷靜到冷漠的臉色,在替她探了探脈象,最後放下來:“盟主,是誰對您說她啞了?”
“難道不是?我問了她很多話,可是她一點動靜也沒有!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冷靜這麼久!”慕容赦玥真的很著急,乾脆在原地渡步:“是不是她還受了什麼傷?竟然會這麼嚴重!”
冥湮一直打量著未央:“不是她受了傷的緣故,只是因為她不願意去想太多,從潛意識裡把自己直接封閉了。”
“不願意。”
“或許未央姑娘在以前曾經有過一段痛苦的回憶,所以現在失憶了,想不起來,她自己也排斥這段回憶,更不想接觸外界讓自己有一點回憶起的跡象,所以乾脆把自己封閉,誰都不理會,什麼也不說,就什麼也不會想起來。”冥湮沉吟道:“也許,真的是很悲慘的回憶,她一直要遺忘卻忘不了的回憶……才會把自己封鎖得這麼歷害。”
“不可能,那她也有美好的記憶,難道她也不願意回想。”慕容赦玥氣呼呼的在一邊靠著柱子,雙手環胸。
“盟主,您知道記憶都是連貫的,記起一點,必然把之前的都回憶起來,幸福的回憶和痛苦的回憶是相襯托的……不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給予她幸福的人,和傷害她的是同一個人……所以才會這樣排斥。”冥湮抬了抬未央的下巴,一絲嘲諷閃過眼底:“原來不過如此,她也會有害怕回憶的一天。”
“冥湮!”慕容赦玥更為氣惱:“把你的手放下!難道就不能讓她開口說話麼?”
“可以,除非您化解她心中的死結了,”冥湮把手放下,負手道:“重新給她快樂,讓她自己開啟自己。”
“難麼?”
“對您來說,未央姑娘會不會說話,是否重要?”
“其實也並不是非要她開口不可,但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很遺憾。”慕容赦玥道。
“那應該是不難的水平吧,盟主,屬下只能醫治姑娘的外傷,而她的內傷……恐怕還要看您的表現了。”
後院。
一池清水,幾株桃花,雀鳥爭鳴,不勝愜意。
慕容赦玥拉著未央的手緩緩走著,生怕她被一路上的石頭磕到了,他緊緊的扣住那纖細的五指,未央卻毫無反應,她眼眸無光,卻乖巧得隨著他走,一步一蓮花,水池裡倒出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
“未央,出來走走是不是心情好多了?”慕容赦玥笑著看她,知道她看不見,便拉高了她的手去觸碰樹枝上的桃花,露水沾溼了指尖:“感覺得到麼?是不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他話中有話,桃花不管生長在何處,都是相差無幾的。
未央沒有絲毫的動容,慕容赦玥有些洩氣,只好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走了會,他突然停下來,飛快的轉過身去去抱住未央的身體,聲音悲哀:“未央,冥湮說你或許有段痛苦的往事,我想知道,是誰傷你如此之深……你什麼時候能告訴我呢?”
正午,皇宮。
鳳寧瀾很少主動去找皇帝或者皇后,除非有事,有特別重要的事情。
皇后在自己寢宮後的小庭院裡休息,觀賞滿院子的桃花,旁邊的乳孃抱著一名嬰孩,嬰孩顯然已經熟睡,乳孃輕輕搖晃著他的身子,使他更舒服些。
“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皇后抬頭看天,眼裡突然佈滿了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