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說完,嬴政就已明白其義,笑著岔開話題:“先生,今日不如留下來,寡人想和先生徹夜長談,寡人還有許多問題想向先生請教呢。”
韓非看嬴政神色不對,知道秦滅韓決心已定,頗覺無奈,知道多說無意只好作罷。又談了一陣,起身告退。
嬴政微笑著以主人之禮送韓非出了大殿。
韓非再三作揖請嬴政留步,嬴政方停步不前。
嬴政給寒芳遞了個眼色。寒芳心領神會,眨眨眼睛一笑,送韓非出宮。
春色撩人,傍晚徐徐的春風吹在人臉上,暖暖的、癢癢的。落日的餘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金光閃閃。
寒芳和韓非並肩走在御苑的小路上。
“大王很欣賞先生,先生何不留下來輔佐大王?”寒芳做起嬴政的說客。儘管她知道歷史上韓非沒有事秦,可是老爹不是說自己能改變歷史嗎?
韓非停下腳步,有意無意瞅了她一眼,抬手撥開身邊的柳樹枝,微笑著解釋:“人的性格稟賦不同,我志不在此。只喜歡著書立說。”
寒芳轉過身,透過翠綠的柳樹枝看著韓非,笑道:“先生過謙了,我看先生是不為韓王器重,所以心灰意冷。”
這一針見血的話語讓韓非一愣,望著花園中滿園即將綻放的花蕾,嘴硬道:“眼看故國國勢衰弱,主上軟弱昏庸盡用些諂媚的大臣,我太過著急,所以直言進諫了幾句,我本無心參與政事。”他還要掩飾自己的尷尬,卻有些難以自圓其說。
寒芳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還要說話,抬頭看見迎面匆匆走來的李斯。
李斯看見並肩而行的二人,目光一跳,忙跪下給寒芳行禮:“微臣李斯叩見王后。”
寒芳端著十足的王后架子,淡淡說:“起來吧!——李斯,你應該認得此人,你們都是荀子的門生?”她雖然不喜歡王后這個稱謂,也沒有舉行封后大典,可是大婚之後,她已經成了的眾臣公認的名正言順的王后。
李斯恭敬地站起來,瞅了一眼韓非,目光中閃過嫉妒之色,點頭道:“是,微臣認得韓非。”略一轉身躬身道:“非兄有禮。”
“斯兄有禮。”韓非忙躬身還禮。
李斯又躬身道:“稟王后,微臣有事向大王啟奏,請容臣先行告退。”
寒芳一揮手:“去吧!”
李斯躬身退下,走了幾步停下來又回頭看看,目光一閃,快步離去。
寒芳送韓非出了王宮的大門,走在返回的路上,獨自思索:歷史上記載,李斯是因為嫉妒韓非的才學,所以和姚賈、趙高一起用計害韓非入獄,然後誆騙韓非喝了毒酒。這次我一定要改變這些!我要改變歷史!
寒芳回到蘄年宮,見嬴政黑著臉坐著,李斯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嬴政看到寒芳進了大殿,略微一擺手,李斯叩頭行禮恭敬地退下。
“回來了?”嬴政面對她時總是春風滿面,向她伸出手,順勢把她拉進懷裡。
寒芳懶懶地倚在他的懷裡,有氣無力地說:“我最近怎麼老是睡不夠?沒有力氣?”
“要不要宣御醫?”嬴政輕聲問。
寒芳搖頭:“可能是天天沒事做,歇懶了。——韓非是個人才。”
嬴政贊同地點點頭:“是。所以我想要他留下來健全法制。不為我用可惜了!”
寒芳敘述著和韓非的談話: “他說商君為秦國定下的制度已經很完善,關鍵是執行。”
嬴政點頭:“他說的沒錯,執法貴在平等,不能有法外之人,儒用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權貴顯要不服法律限制,執法者多歪曲法令來將就個人,這都是法無法徹底執行的主要原因,所謂上行下效,因此罰應自上起,就連人君也不例外才對!”
“這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