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遲疑,急忙親自喊道:“小人正是張家兄弟當中的張順,只是不知道對岸的諸位兄臺是何等來路?這江上的漁船又是怎麼回事?”
回答他的,不再是那名騎手,而是越來越近的船頭上的一人:“我家葉使君久仰張家兄弟大名,得知二位聚集兩州豪傑意欲匡扶大宋、光復河山,心中敬佩,特來拜訪。”
眾人急忙回頭看去,當先的一艘漁船上,一名年輕人卓然站立,雖然衣著並不華貴,腰間也沒有鑲金佩玉,但是一種獨屬於上官的威儀卻在有意無意中壓迫著每一個人的心。
難道這位便是那傳聞當中的葉使君葉應武?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而剛才喊話的,想必就是站在年輕人身後那位身披甲冑的甲士,看上去這位甲士遠沒有葉應武身姿挺拔,卻渾身都冒出一種肅殺之氣。黃州、蘄州臨近邊境,這些豪傑也都是見過那些百戰老卒的,在那些已經白髮蒼蒼的老卒身上,令人感受到的,也是這種氣息。
那是黃沙百戰之後自然而然便有的殺氣。
在五百豪傑愣神的片刻,漁船已經越來越近,那年輕人抱拳拱手:“在下葉應武,久仰諸位豪傑之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具是鷹虎之姿,不知能否與諸位豪傑促膝而談?”
張順和耿老六對視一眼,一個是江上英傑,一個是在邊境上摸滾打爬多年的老商販,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葉應武這是對他們有了招納之意,心中高興之餘,也不禁有些惶恐,畢竟這可是興**團練使、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的從四品大官啊,兩個人窮此一生都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國如此高位的官員,又怎能不緊張?
“也罷,反正我等已經想要去投奔那天武軍,和這位葉使君碰面也都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人家倒往咱們臉上貼,如此機會,千載難逢,不可再遲疑了。”耿老六眼珠子一轉,附到張順耳畔輕聲提醒。
張順剛才乍一聽見葉應武的名號,差點兒便拜倒在地,現在耿老六也點頭同意,自己哪還遲疑,當下裡便第一個跪倒在岸邊,耿老六當下裡輕輕舒了一口氣,這張順不愧是在江上混出來一些名氣的,上來便是這跪拜大禮,老大這麼著急的效忠,師爺自然也不能落後,耿老六直接跟著也跪倒在地。隨著這兩個領頭的都採取行動了,無論是樹林中的豪傑還是水面上的漁夫,都“呼啦啦”風吹麥浪一般拜倒下去,就差山呼“萬歲”了。
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那位葉使君,那看上去很是年輕的表情上,意料之中的驚訝和震撼只是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依舊是剛才那副風輕雲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從容悠閒。當下裡耿老六不禁在心中暗暗讚歎這位第一次相逢的葉使君。
張順將頭深深地低到灘塗上的沙地裡,聲音有些顫抖者說道:“草民張順,不過是這大江之上的一名漁夫,安能當得起使君‘豪傑’之稱謂?草民與草民兄長本就不滿北方韃虜肆意踐踏我大宋之領土、奴役我大宋之子民,加之爹孃盡歿於胡人之手,此乃血仇,必當誓死以報,故草民兄弟二人嘯聚各方有識之士,本已觸犯皇法,但請使君看在草民心中所願乃是為此大宋的份上,饒過我等則個。”
看著這個在真實的歷史上上演逆襲的英雄,現在竟然如此惶恐不安的拜倒在自己面前,饒是葉應武心理承受能力還算是強大,也已經忍不住有些恍惚。
自己來此末世,不就是為了帶領這些“同志”去匡扶那東南傾倒的天空嗎?
輕輕咬了咬牙,不待漁船靠岸,葉應武就直接跳下船,五月天裡清涼的河水溼透了他半邊衣衫,不過葉使君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在水中艱難的邁出好幾步,險些摔倒。楊寶遲疑了片刻,已經一個大步同樣跳下船舷,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葉應武身邊扶住他,要是這位葉大人著了涼、生了病,對岸興**城裡的那幾位爺非得把自己殺了祭旗不可,尤其是那個天天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