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大人。
張順聽到前方突然“嘩啦啦”的響起來水聲陣陣,當下裡詫異的抬頭看去,只見剛才還書生意氣、風華正茂的葉使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跳到水中,硬是不顧身邊親兵的阻攔,已經大踏步走到自己身前,半邊衣衫已經溼透,帽子也已經歪斜,但是那和煦的、溫暖的笑容和伸出來的有力的手臂,卻是無意間觸動了這些終究是無依無靠的豪傑們的內心最深處。
突然之間,張順這等在江上風雨裡闖蕩漂泊、膽大包天的漢子,眼眶已經不知何時溼潤了。而耿老六等人更是心中如巨浪翻滾,在兩國邊境上打拼這麼多年,乾的都是掉腦袋的活計,沒有想到有一天可以有這麼一位朝廷命官不顧形象的衝過來,只為扶起他們這些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草民。
大宋講求的是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所以在官員們眼中,高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並沒有前朝那樣高不可攀,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在平民百姓眼中,隨口可以議論的官家,是平易近人的主兒。官家和官員們,依舊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葉應武默默地扶起來張順,什麼都沒有說。
張順微微一掙扎,便掙脫開葉應武的雙手,當下裡也不再遲疑,抱拳拱手,朗聲說道:“草民張順,願投身天武軍,為大人效死,望大人不要拒絕。”
老大再一次表態效忠,後面的五百豪傑們自然也不能再猶豫,等到葉應武開口邀請他們的時候,那就真的什麼都晚了。不想來的都已經在路上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掉隊了,走到了一步的人心中在想什麼大家都清楚,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願投身天武軍,為大人效死!”加上江上的漁夫們五百多人同時吶喊,也算是聲震林越了。
無論是楊寶,還是船上、對岸的百戰都,聽到這麼一句突然冒出來的效忠,也只能目瞪口呆了。也不知道使君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夠吸引著這麼多人低頭便拜。
葉應武緩緩點頭,剛才的剎那,他卻並沒有阻止張順拜下去,無論如何,兩個人的關係都將被定位為上下屬,而非同僚。看來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簡單一些,不過這樹林裡和漁船上加起來估計也到不了一千人,也就是半數、五百人的樣子,而且張順的哥哥張貴也沒有露面,想必是引領著另外半數人北上投靠張世傑去了。
看來想要將這支義軍完完整整的一口吞下去,說什麼也得去會會那個自己穿越以後素未謀面的姐夫,更何況這位姐夫還是未來的南宋宰相、“宋末三傑”之一,雖然他打仗勝少敗多,但是這位北方的陸上將軍最後能為了華夏衣冠而堅持到底的錚錚鐵骨,是值得葉應武以及整個華夏民族給予崇高敬意的。
楊寶已經很識趣的從船上接過來一個紅木盤子,整個雕工精細華美的盤子上面只放著輕飄飄的一搭白紙,卻是在每一個讀書人和沙場士卒們眼中重若泰山、在每一個平頭老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告書。
最上面一張,白底黑字、通紅大印,下面寫的正是張貴的名字。葉應武眉頭一皺,隨手將第一張告書拿開,下面的才是張順。看著葉應武遞過來的告書,張順雙手微微顫抖著接了過來。
上面赫然寫著“大宋天武軍水師副都指揮使”,不用想也知道剛才第一張屬於張貴的告書上面寫著的,正是“大宋天武軍水師都指揮使”。葉應武依舊是臉色如常,而站在他身後默默舉著盤子的楊寶,臉部肌肉已經在無比精彩的抽搐了。
要知道天武軍四廂方才剛剛起步,那所謂的水師一來沒有朝廷的允許,二來連一條船、一個人都沒有,就算是張順走馬上任,也不過是光桿司令罷了。
而在張順的告書之下其餘的告書卻都是空白的,顯然都是給義軍當中的其他人準備的。
幾條漁船的船艙已然開啟,裡面堆放著的,卻是閃耀著耀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