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使君?”
不可置否的一笑,章誠並沒有回答,只是鄭重的看了他一眼,徑直向城下走去。
但是楊寶心中堅信,那一刻他看到的答案,分明是“是為了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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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鎮和蘄州兩處蒙古南下步騎都已經近乎全殲,只不過這些對於當強盜、土匪正帶勁的江鎬和吳楚材來說,卻是一無所知。現在這兩個傢伙正優哉遊哉的站在大路上。
寬闊的官道前方,一支不到四百人的蒙古步卒狼狽的逃竄。只不過他們的算盤卻是打錯了,百戰都騎兵可不是吃乾飯的,足足兩百名騎兵圍上來,腳下跑得再快也沒有什麼用。
與其說是在包圍,倒不如說是在狩獵。只不過奇怪的是,和蒙宋其他邊境州府蒙古騎兵圍剿宋軍步卒截然相反,這裡是宋軍騎兵兜著圈子戲弄蒙古步卒。
只要是敢向遠處跑的,直接一箭射到,只要是往中間跑的,便可以暫時逃過一劫。已經有些暈頭轉向的蒙古步卒在逃竄了半天之後,赫然發現自己還是站在遭遇這支宋軍的地方。
而四面八方都是凶神惡煞般的宋軍騎兵。
狩獵遊戲結束了,宋軍步騎已經沒有了陪他們玩兒的興致。一直站在官道中間默然不語的江鎬抽出佩刀一指,身後上百步卒怒吼著衝上前,同時百戰都騎兵加快速度。
雖然蒙古步卒也剩下三百餘人,但是都是久戰疲憊之兵,在轟鳴呼嘯而來的騎兵面前,幾乎沒有抵抗的能力。只不過這些人能夠衝出重圍,都是些忠誠於蒙古的死硬分子,這個時候江鎬和吳楚材也沒有想著他們會投降。
“這是從南面敗退的。”江鎬皺著眉看向身邊的吳楚材,即使是一個活口都沒有捉,這些突然間出現的蒙古殘兵敗將是什麼來路,不用說大家都清楚。
現在也就只有南面田家鎮和蘄州兩個方向有蒙古步騎,而這些人是從通往田家鎮的路上退回來的。若是蘄州敗軍,不可能專門再轉向通往黃州的西面官道。
“看來田家鎮贏了。”吳楚材輕聲說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直接向南回田家鎮嗎?”
江鎬苦笑著搖了搖頭:“若是現在無功而返。使君怎麼會輕易放過你我,畢竟斷送了那麼多大好兒郎的性命,又將田家鎮置於險地。所以咱們還得再幹一票大的。”
詫異的看向江鎬,吳楚材轉而低頭沉吟片刻方才說道:“幹一票大的,你是說”
“光州。”江鎬輕輕吐出來兩個字,“而且眼前這些傢伙將蒙古韃子的衣服都給咱們送到手上了,自然不能再客氣。光州是阿術排程糧草南下的重鎮,基本上幾次黃州交鋒,糧草都是由光州而來。所以要是能夠將光州儲存的糧草焚燬,咱們可就真的是大功一件了。”
雖然心中很清楚,江鎬說的是“使君怎麼會輕易放過你我”,但是吳楚材知道,實際上江鎬被困在黃州北面,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而且如果不是自己毅然決然的率領百戰都北上支援,恐怕江鎬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不過江鎬是自己的老上司,也算得上是除了葉應武之外最賞識自己的人。若是能夠幫著他將功贖罪,那麼自己也能夠心安。
更何況能夠攻克光州、焚燒糧草的話,的確對於阿術進攻蘄州和黃州的戰略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就算是不能正面支援襄陽。也萌購讓阿術不得不為側翼的天武軍而頭疼不已。
最主要的是,光州的糧草沒有了,天武軍就能夠爭取到短暫而寶貴的修整機會。畢竟現在實際上天武軍各廂的訓練都沒有完成,這在斥候戰中損失慘重就可見一斑。
光州這一步棋。至關重要!
偏頭看向江鎬,吳楚材鄭重的點了點頭。而眼前殺生漸漸平息。失去狩獵興趣的宋軍步騎得到統帥暗示之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