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將所有蒙古敗兵斬盡殺絕,一個俘虜都不需要。
“來人,讓弟兄們歇息片刻,喘一口氣,然後換上蒙古韃子的衣服,咱們繼續向北。”江鎬縱馬上前朗聲說道。
漸漸收攏的宋軍步騎都有些詫異的看向江鎬,一名都頭不卑不亢的衝著江鎬一拱手:“指揮使,既然蒙古敗兵是從田家鎮來的,那麼說明田家鎮咱們已經打贏了,為什麼不是南下,而是北上?屬下不甚明白,還請指揮使示下。”
宋軍步騎這幾天幾乎是在死亡線的邊緣掙扎,現在突然得知擋在南面的蒙古騎兵都已經沒有了,自然歸心似箭。這樣在外面流落的鬼日子自然是儘早結束的為好,所以大家詫異的看向江鎬並且提出疑問,也是情有可原的。
江鎬看向這些臉上流露出疲憊神色的宋軍步騎,頓時於心不忍,遲疑片刻後緩緩說道:“好,弟兄們已經浴血廝殺的幾天,某也沒有欺瞞你們的必要。現在至少田家鎮一路的蒙古步騎全軍覆沒,這也就意味著北面光州兵力空虛,而光州正是蒙古糧草囤積的地方。”
剛才提出問題的那名都頭輕輕吸了一口涼氣,本來都已經暗淡下來的眼睛,再一次泛起赤紅色的光芒。就像是草原上聞到血腥味兒的狼群,對於新的獵物垂涎三尺。
不只是他,大多數的宋軍士卒都是這樣。
江鎬接著看向吳楚材,吳楚材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現在百戰都騎兵也是在他的管轄之下,於是江鎬接著說道:“某和吳將軍並不強求諸位,想要回去的,可以自行結伴回去,想要隨某北上的某和吳將軍歡迎。若是沒有人敢北上的話,某和吳將軍兩人,照樣可以把那狗屁光州,攪他個天翻地覆!”
話音未落,江鎬霍然舉起身邊的赤色旗幟,雖然那旗幟上面已經有了太多的破損,甚至看不出來原本的“宋”字,但是依舊並不妨礙他在寒風中獵獵舞動。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不知道是誰先低低的哼唱,緊接著數百人同時高唱著天武軍的軍歌。
歌聲中,剛才那個發問的都頭毫不猶豫的向前邁出一步。下一刻所有宋軍步騎都下意識的邁動步伐。雖然理智告訴他們,就這樣數百人前去光州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
“都是好漢子,跟著某!”江鎬哈哈大笑,狠狠一揮戰旗,“天武軍,必勝!”
“天武軍,必勝——”呼喊聲震天動地,根本難以想象這只是三百餘人的聲音。
因為他們是天武軍,天武軍,自有其驕傲所在。從麻城到黃州再到田家鎮,那一次不是殺得屍山血海出來,尤其是麻城和黃州,都是典型的以弱勝強,這已經成為了天武軍的傳統,沒有什麼好怕的。
看著眼前這些攥緊兵刃計程車卒,江鎬心中同樣是沒來由的震動,突然間他似乎已經隱隱約約明白,葉應武一直掛在嘴邊的打造“天武軍之軍魂”是什麼意思。
江鎬和吳楚材鄭重的對視一眼,或許此時北上就是在找死,又或許此時光州就是一塊肥肉,這些不是他們兩個在這浩浩大潮中再渺小不過的人物能夠判斷和決定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將整個光州攪個天翻地覆的信心。
葉應武常常說南宋雖然擁兵數十萬,但是卻總是打不過兵力少過自己的蒙古,究其原因,在於對戰勝對手,宋軍從將領再到士卒,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信心。也就是說,從氣勢上和戰勝對方的**上,蒙古已經壓過了宋軍,而且此消彼長,蒙古每勝利一次,自己的信心就會增長一次,而宋軍和蒙古作戰的勇氣也會削弱一分。
十年對峙,六載圍城,最終造成可怕的差距。
所以葉應武一直努力在做的,就是讓天武軍有戰勝對手的決心和勇氣,而現在,江鎬和吳楚材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