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這傢伙一直不落子,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葉應武直接忽視了女孩鄙夷的目光,轉過身來拍了拍手,微笑著說道:
“來者是客,三位請坐。”
這一次冷汗直冒的是留夢炎和賈餘慶,之前他們雖然一直懷疑這陳宜良的來路,可是到今天此時此刻看到活生生出現在眼前的葉應武,他們才終於明白,敢情賈相公拼命策劃了那麼久、和蒙古韃子討價還價,最後卻不過是在按照葉應武設想的前進。
這葉應武已經在平江府等著蒙古韃子送上門來了。
雖然知道就算是十個自己也不是葉應武的對手,留夢炎還是勉強讓自己的心沉下來,剛想要開口,戴之泰卻已經笑著上前:“兩位相公,這位便是下官給你們說的陳宜良陳賢弟。陳賢弟,容愚兄為你介紹一下,這兩位······”
伸手示意戴之泰不要說了,葉應武徑直坐下來,饒有興致看著留夢炎和賈餘慶:“留相公,小賈相公,臨安一別,沒有想到短短几日便能相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某也是很想兩位相公了,只是沒有想到你我能夠在這平江府重逢,當真是機緣、機緣,有緣分吶!”
賈餘慶暗暗在心中呸了一聲,老子打死也不想和你葉應武有緣分,要知道你在平江府守株待兔,當時老子就算是丟了官也不來這裡。而留夢炎明顯要比賈餘慶冷靜一些,說出來的聲音當中卻也是帶著顫抖:“葉應武,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這裡是平江府,不是你的鎮江,還容不得你撒野!”
葉應武?葉應武!戴之泰心頭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不久之前還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年輕人。他是葉應武?堂堂大宋葉使君?也是賈相公、陳相公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以陳相公族弟的身份出現,還有陳相公的親筆信?戴之泰感覺自己的世界已經徹底崩塌,眼前一黑,如果不是抓緊扶住牆壁,恐怕已經摔倒在地。
“陳宜中這個叛徒!”賈餘慶咬牙切齒的說出了戴之泰想不明白的事實,葉應武能夠以陳宜中族弟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出現,只能說明陳宜中雖然站在賈似道這一邊,但是實際上已經暗中倒向了葉應武。
難怪本應該在淮南和蒙古韃子拼命地葉應武會出現在這裡,因為陳宜中恐怕已經把賈相公勾結蒙古韃子的事情全盤托出了。
這個叛徒,該死的叛徒,他這是把大家逼上了絕路。
葉應武狠狠一拍桌子:“放肆!本官身為大宋樞密院使、沿江制置大使,論官職在你們之上,論身份亦是你們難望項背,在此處直呼本官姓名,是何居心!”
三個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葉應武說的倒是實話,無論他們再怎麼站在賈似道這一邊,畢竟葉應武是大宋的樞密院使,直呼其名自然是大不敬。不過留夢炎、賈餘慶和葉應武已經是明爭暗鬥,甚至可以說是不共戴天了,這點兒過錯又算得上什麼?
賈餘慶本來就和葉應武有殺弟之仇,剛才固然是被嚇到了,回過神來卻是冷冷一笑:“葉應武啊葉應武,你真是英明一世,糊塗一時,不要忘了這平江府可是賈相公的地盤,你既然冒冒失失闖進來,就帶著兩個侍從,還想要在這裡脅迫朝廷命官,未免笑話!”
彷彿被醍醐灌頂,留夢炎也是接著打量葉應武:“葉使君,你也未免託大了,不要以為上來這樣就能夠嚇住本官和小賈相公,咱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場面的,還請葉相公自重,莫要怪我二人手下不留情。”
留夢炎把“葉使君”和“葉相公”幾個字咬得很重,根本就不是在尊敬的稱呼,反倒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不管你是葉使君還是葉相公,現在自己撞上門來了,就不要怪哥兩個下手狠辣。
“給本官把這人拿下!”戴之泰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招呼後面的衙役。
沒有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