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訪的八府巡按,腰裡還彆著一把尚方寶劍?”
扶著他的李雲聰突然“噗嗤”一笑,隨即發覺不妥,趕緊又繃住臉。
葉小天又道:“要不然,我就是皇帝、大將軍,或者什麼土司老爺的私生子,突然就有一哨我爹派來的救兵從天而降,你們跟著我也馬上抖起來,咱們直奔齊木家,把體若篩糠的齊木當場砍頭?
還是說,你們指望會有什麼路見不平的江湖奇俠拔刀相助,又或者咱們大家夥兒一塊掉到山溝溝裡,撿到一本什麼仙籙寶典,嚼上一堆天材地寶,爬出山溝溝的時候就從慫包蛋變成了萬人敵,殺齊木一個落花流水?”
葉小天搖搖頭,大聲道:“都不可能!那是我在戲園子裡蹭戲的時候,看到的胡謅八扯的故事。我們今天贏了,這不算贏,要能一直贏,那才叫贏。想要一直贏,靠不了天、靠不了地、靠不了江湖奇俠土司皇帝,只能靠我們自己!”
葉小天舉起一隻拳頭,用力向空中一揮:“都他麼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都他麼兩條大腿夾一嘟嚕,誰怕誰啊!”
馬輝放開扶著葉小天的手,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典史大人說的對!誰怕誰啊!”
眾人紛紛舉起雙臂,激動的歡呼聲已經衝到了嗓子眼兒,就見他們心目中的大英雄葉小天兩眼一翻,咕咚一聲暈了過去。許雲聰站在葉小天另一側,高舉雙手,看著馬輝訕訕地道:“我以為你扶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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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混蛋!我齊木近十年來還沒這麼狼狽過!”
齊木把一隻名貴的哥窯水丞摔得粉碎,仰面一躺,倒在羅漢榻上,氣咻咻的。
孟縣丞站在一邊,連聲解勸:“齊兄息怒,息怒啊!”
齊木霍地一下坐了起來:“息怒?我當然會息怒!等他死了,我就息怒了!”
孟縣丞趕緊相攔:“齊兄,你就別說氣話了。你自然有辦法讓他死。可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朝廷命官,齊兄你和他今天的過節,整個葫縣已是無人不知,如果他死了,大家都會知道是你下的手,你能保證整個葫縣這麼多人就沒一個往外說的?艾典史家裡的人一旦進京告御狀,這事兒可就是**煩,到時齊兄你也棘手不是?”
齊木呼地吹出一口大氣,瞪著孟縣丞道:“你叫我忍?”
孟縣丞陰陰笑道:“齊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吶!”
齊木咆哮道:“十年?老子十天都等不了!我的人還在縣衙裡呢,那個瘋子要是真把我的人判刑入獄,老子還有臉出去見人麼?”
孟縣丞道:“齊兄啊,你現在是什麼身份?跟他一般見識,就是跌了你的身份。升了堂就一定能判案?他是典史,典史是幹什麼的,掌管緝捕罪犯、稽查獄囚的,這定案問罪可是縣太爺的權力。”
齊木神色一動,道:“你是說?”
孟縣丞道:“他要審,那就審!只要咱們拿捏住了縣太爺,到時轟轟烈烈一審,卻是不了了之,你想,究竟是打了誰的臉啊?”
齊木想了一想,轉怒為喜:“好!那這次我就不出手了。你去告訴花晴風,這個案子要是審得讓我不滿意,我就在葫縣可著勁兒的折騰,先折騰掉他的烏紗,然後……”
齊木冷冷一笑,道:“我再送他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哈哈哈哈……”
孟縣丞向他深施一禮,道:“小弟遵命!”
……
一家小酒館兒裡,幾條喝得醉醺醺的大漢正說起今天發生在縣衙裡的一幕,這幾個大漢都是齊木手下驛幫的人,對發生在徐林身上的事一清二楚。他們先是笑話徐林不開眼招惹了瘋典史,接著就說到了徐林向齊木敬獻的虎皮,言語之間還提到了祥哥等幾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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