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佈置極是淡雅,外間一處溫馨雅緻的客房,一側有紅梅沃雪的屏風隔斷了之後的空間,正前方縱深處又有一道門戶,卻是建在林間山中的一處平臺,平臺上有大樹如蓋,樹下一個白衣女子背向這邊,正輕拭琴絃。
這女子就是自號憐邪姬,外人卻暗中稱她為白虎的田妙雯,如今已雙十年華,她嫁過三任丈夫,三任丈夫都在換過婚貼至迎親之前的這段日子裡離奇暴斃,從此兇名遠播,再也沒人敢要她了。
徐伯夷抬頭看了一眼田妙雯的背影,隔著一道珠簾猶覺柔媚入骨,哪裡像頭猛虎了,徐伯夷不敢多看,彷彿那女子背後長了一雙眼睛,能夠看到他似的,立即眼觀鼻、鼻觀心,畢恭畢敬站定,道:“小姐。”
那女子纖纖十指輕輕下壓,止住了琴音,柔婉清美的聲音道:“你到照磨司這段時日,我一直在關注你的表現,很不錯。”
徐伯夷喜上眉梢,連忙欠身道:“謝小姐誇獎。”
那女子又道:“不過,要在這水西給你安排個閒職容易,若想你更進一步,縱然不是進士也得有個舉人功名才好提拔,畢竟你不是我田氏嫡系,不好直接做官。如今貢試在即,我想讓你辭了照磨,考個舉人回來,如何?”
徐伯夷恭謹地道:“但聽小姐吩咐!”
那女子輕輕地撥弄了幾下琴絃,淡淡地道:“既如此,你去吧,好好備考,若是中了,我自會送你一個正經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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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17章 水舞之傷
田府在水西地面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家,極為好找。
薛母帶著水舞向路人一打聽,便很容易地問到了田府的所在,田府守門家丁聽說她們是謝管事家的親戚,倒也不敢怠慢,連忙把她們請進門房,先沏了兩杯粗茶奉上,這才進去通報。
水舞坐在門房裡,心情十分忐忑。對於小風哥哥,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十二三歲時候,那時的小風哥哥正陪公子讀書,有空的時候就會帶她一塊出府玩耍,這麼多年過來,兩人俱已成年,卻不知他已變成了什麼樣子。
如果不曾遇到過葉小天,水舞此時忐忑中難免帶些嬌羞與期待,因為她即將見到的是她將要陪伴一生的丈夫,可現在心中卻是一片惶恐:難道……真要嫁給他了?
她的母親是絕不肯讓她嫁給葉小天的,她能違抗母命麼?母親固執地把葉小天當成仇人,可那明明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夾在中間又該如何自處?
水舞正悽惶自傷、糾結無奈之際,一個身穿青袍的年輕人帶著兩個家丁來到了門房,他一進門,水舞就覺得此人有些熟悉,仔細一看,依稀看出幾分謝傳風當年的影子,只是畢竟已經成年,變化實也不小。
謝傳風很是不耐煩地走進門房,他的父親已經託人捎過幾次家書過來,催他回家完婚,不過謝傳風都以田府事務太忙為由拒絕了。到了水西地面,成了田府管事,地位高了,眼界也高了,謝傳風已經不大看得上同為奴僕出身的薛家。
薛水舞在他印象中,就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一起玩耍的黃毛丫頭,實也沒有甚麼出色的。這田府裡俊俏丫頭有的是,他年紀輕輕就做了三管事。前途遠大,不知多少俊俏丫環主動朝他拋媚眼兒呢,還愁找不著媳婦?
如今一聽薛母竟帶著姑娘主動找上門來,謝傳風心中很是厭惡,可兩家畢竟是世交,不好做得太絕情,他一路走來,還在想著如何推卻這門婚事,可是進了門房拿眼一掃,眼前卻是頓時一亮。
門房裡就這麼一位年輕姑娘。自然就是水舞。這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幾年沒見,居然出落得這麼漂亮,還別說,府裡的丫頭比她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