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葉小天驕傲地挺起了胸膛:“而且,臣還會受到全天下人的讚美!因為,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像臣一樣這麼男人,肯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同天下至尊為敵!”
葉小天穩穩地向前踏出一步,腳下的鐵鐐“鏗”地一聲響,葉小天沉聲道:“皇上願意成全微臣麼?”
萬曆皇帝如遭雷擊,他慢慢地退了兩步,無力地坐倒在龍椅上。同人不同命啊!同樣的事,他做了就是昏君,別人做了就是英雄。
他並不懷疑葉小天的話。他相信一旦真的鬧到這一步,葉小天所說的話一定會實現。
對於葉小天所說的一旦他身死,他的部下會揭竿而起,萬曆也沒有幾分懷疑。事實上不僅僅是葉小天,黔地大部分土司如果揭竿而起,土民都會服從他們的命令。
那些愚民對土司的敬畏,遠遠超過他們對朝廷的敬畏,如果不是這樣,例代朝廷又何必對黔地土司採取綏靖安撫之策,反正百姓心中是有朝廷的。只管派兵前往接收、設立流官就好了,那些土司不可能有人擁戴追隨。
這一瞬間,萬曆忽然有一種辛酸悲苦的強烈感受,他好羨慕葉小天。他是皇帝,但他遠不如葉小天活得如此逍遙自在。他真想和葉小天換換,也能好好地為他自己活一回。
可是,這能由得他自己嗎?一時間,萬曆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疲憊、辛酸、無奈、空虛,還有……厭惡。對自己的厭惡,對皇帝這個身份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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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貴陽紅楓湖夏土司的女兒,我的母親受封為詔命,我跟孃親赴京謝恩。迄今仍未接到皇上允許我們返回家鄉的旨意,可我一直也沒多想……”
夏瑩瑩泫淚欲滴地向陝西道監察御史李博賢述說著:“那日,我的母親沒有從宮裡出來,宮裡來了一位公公。說是我的母親生了重病,我驅車闖宮,就是因為擔心母親的病情……”
夏瑩瑩驅車闖宮那天。李御史正好是目擊者,還被三娘子給他來了一記“空中飛人”,對此當然記憶猶新,此刻聽夏瑩瑩一說,兩相印照,便知夏瑩瑩所言不虛。
一時間,把個忠正耿直的李御史臊了個滿臉通紅。這位李御史除了孜孜不倦地追求名望,還真沒有什麼可以詬病的地方,他是個很忠直的人,身為皇上的臣子,皇上幹出這麼沒格調的事來,連他都覺得無地自容。
夏瑩瑩繼續說著:“那一日,小天哥哥突然出現在京城,他說奉了聖旨率眾山民出山,卻遭到四方土司的排擠,後來更是動用刺客,想要暗殺小天哥哥。
小天哥迫於無奈,奮起反擊,殺死了想害他的壞土司,撫臺大人覺得事關重大,所以把他遞解進京,交給皇帝親自裁斷。那天恰好皇帝派了一個叫什麼書的鎮國將軍到我家提親,被小天哥一口回絕。
本來,小天哥說過,他是被迫反擊,而且是那些壞土司無視朝廷在先,朝廷絕不會嚴懲他,叫我只管安心。誰料小天哥拒絕了皇帝媒人的第二天,就來了一群大內侍衛,把小天哥抓走了……”
夏瑩瑩說的珠淚盈睫,饒是李御史一向方正,都有一種抬手替她拭淚的衝動。夏瑩瑩從袖中摸出一張紅色錦鍛封面的婚書,遞給李博賢道:“找碴大官兒,你看,這就是人家和小天哥哥的婚書!”
李博賢趕緊接過來翻看,夏瑩瑩繼續道:“人家雖然來自西南邊陲,不及中原女子懂得禮數,可也明白一女不適二夫的道理,既已許給葉家,豈能再嫁朱家?
人家也知道,只要答應跟了皇帝,小天哥就能平安無恙,可人家寧願與小天哥哥一同去死,也不做那自毀名節的事。今日,我夏瑩瑩來到宮門前,就是想以死明志!”
夏瑩瑩說著,變戲法兒似的從袖中摸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