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止有些怪異,便警覺起來;再仔細一看,師傅竟然將收到的一張十元的大團結不是放進鈔票箱而是捏成一團趁人不備若無其事地扔進一隻搪瓷杯裡,然後把兩個搪瓷杯一起裝進布袋交給阿琴。
從那天以後,劉宗經經常看到師傅的詭異行為,他雖說心裡忐忑不安,但還是裝作沒有看見。
可是紙裡終究包不住火,貪汙最終浮出水面。案發那天,阿琴拿著布袋剛走出菜場就被菜場經理叫住帶到了辦公室,並開啟搪瓷杯子搜出了贓款。但是無論經理怎麼一忍再忍好言問她,她就是垂著頭一言不發。
經理雖說心知肚明卻犯了難,就和支部書記商量。
支部書記說:“此人此事非同一般,必須慎之又慎!”
經理一籌莫展,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先把劉宗經的師傅叫了進來。
師傅因為有人預先給他通風報信:“你女兒不知為啥被叫到經理辦公室了。”師傅聽了佯作吃驚,其實他已經嗅到了“暴露”的味道。所以他一走進經理辦公室就直眉瞪眼,不等經理說明情況就大步走到阿琴面前,措不及防地一個巴掌,把阿琴打得搖搖晃晃,並罵:“談戀愛怎麼可以談到去幹這種事情?”說話時極其老道,沒有流露半點說謊的味道。
經理一看就明白他無非是裝模作樣、遮人耳目;邊拉邊心裡暗自納悶:“這個老傢伙明明是在耍先下手為強的把戲!是不是在傳遞嫁禍於人的資訊,一盆髒水潑到劉宗經身上?”所以又和支部書記到隔壁房間商量:“如果是一個搪瓷杯,他也就無法抵賴;問題現在是兩個一模一樣的搪瓷杯,其中一隻是劉宗經用的,而且他又和他女兒談著戀愛,自然成了懷疑物件。所以要想致命一擊水落石出只有他女兒直接指證,否則沒有真憑實據,就無法說就是他伸出了賊手,除非他自己承認。”
支部書記考慮了一下,說:“但是一拖再拖也不是辦法,就讓他們狗咬狗自擺烏龍!”
經理只得又把劉宗經叫了進來。
經理雖說虎視眈眈,卻暗自思忖:“他還帶點孩子氣,要把他和駭人聽聞的貪汙聯絡在一起,實在是難以想象。但又怎麼辦呢?”
劉宗經剛進來還是一臉茫然。等他坐下,經理卻站著,兩手插在褲兜裡,直挺挺昂起頭顯得居高臨下。他用抑揚頓挫、乾澀的嗓音,圍繞著這張“大團結”,接連發問。劉宗經一開始還鎮定自若,但是越聽就越覺得不對勁,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但在步步緊逼之下,他有點扛不住了,感到侷促不安,腦袋“嗡嗡”直響,只覺得飛來橫禍正在降臨到頭上;看著桌上擺著的那兩隻搪瓷杯叫苦不迭!“要嘛指責師傅,要嘛承認是自己乾的!”可是看看一個勁低頭抽菸的師傅,以及他那雙滴溜溜不停轉動窺視各個角落的眼睛,明白師傅正在盤算著如何推脫罪責;再看看潸潸淚下、渾身發抖的阿琴,又感到一陣噁心,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似的。但是又有什麼辦法?既然師傅不肯為自己的冒險行為埋單付出代價,要與之對質就必須牽涉到阿琴,但他又不想為難阿琴,況且即使為難看來也不會有用:因為面對父親她不可能作出正確的選擇。
經理費盡心機,但是劉宗經訥訥難言,始終沒有鬆口。最後經理使出恃強凌弱的本能,尖酸苛刻地把絕話拋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嘛承認,我會念你才進菜場工作教育教育算了;否則就送你到集訓班去!集訓班一天不講清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