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讓我改變了對太子的看法。太子絕非外人所認為的懦弱無能之輩,從這一次韋堅和皇甫惟明的事情來看,太子心腸之決絕無人能及。燻直該知道此次太子為表清白,出了太子妃韋氏之事了吧。”
柳燻直點頭道:“屬下自然知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不知太子此行為到底是英明還是愚蠢。”
李適之道:“太子這麼做便是徹底放棄了韋堅和皇甫惟明,徹底劃清和此次事件的關係,雖然自斷雙臂,但卻得以自保。從為人之品行上我甚是不齒他之所為,但從策略上卻是一招狠棋;很難用英明和愚蠢來形容,一起都需看後續進展。故而我從最近太子的行為中得知,太子並非平日我們所看到的那個形象,所以這暗探也有極大的可能是太子安插在李林甫身邊的。”
柳燻直深以為然。
“誰安插的暫且不提,這女子那一晚被人追捕,從東城一路逃到西城,最後據說在西城永安坊左近消失了蹤跡,這件事才是讓老夫感興趣的。”李適之淡淡道。
柳燻直道:“這當中又有什麼玄機?”
李適之道:“你難道沒聽我提到永安坊麼?這王源在來我府中之前住在何處?”
柳燻直一驚低聲道:“永安坊!”
李適之微微點頭道:“知道巧合之處了吧。那女子深受箭傷,金吾衛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他們的箭上都帶有烏頭毒,中了箭的很少能逃脫追捕。事後那一場大雪雖然阻擋了金吾衛帶獒犬嗅聞氣味搜查的計劃,但一名受傷女子若無人收留,又怎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怎會熬過大雪嚴寒的天氣?”
“可這並不能說明便是王源收留了那女子啊?”柳燻直低聲道。
“但當夜永安坊南坊門左近巡邏值夜的坊丁便是王源,事發之後有人證明其耽擱了許久才出現,神色也有些慌張。其後數日,忽然間這個落魄潦倒的王源忽然便和一個來歷不明誰也不認識的女子成親了,難道這一切還不可疑麼?”
柳燻直皺眉道:“屬下之前調查過王源,也覺得這件事有些突兀,他敗光了家業,在永安坊聲名狼藉,怎麼忽然便有個美貌女子和她成親。當時永安坊的趙坊正跟我說起過這件事,他說他從未聽說王源有個什麼住在東城的表姐。屬下當時只是為了詩會蒐羅人才,卻未曾多想,這時候一想,確實挺奇怪的。”
李適之道:“你現在知道這個王源不簡單了吧,那個舞姬是不是他救的,和他成親的那個女子到底是誰?現在住在我府裡的他身邊的兩個女子是什麼身份?這個王源在西市上遇到老夫,成功吸引老夫的注意又進入老夫身邊的目的何在?是否這都是有人暗中刻意的安排,都值得人生疑。老夫是否已經被這個王源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自知?”
李適之提出的一系列疑問,柳燻直無一知道答案,也許是左相過慮,也許左相說的這一切都有緣由,而是自己無法理解當中的聯絡。
“本相本來想留著王源在身邊,慢慢的等他自己暴露蛛絲馬跡來,但我不知留他在身邊是對是錯。我當然不想親自對他下手,所以這件事如果李林甫王鉷他們願意代勞的話,我是絕不會阻攔的。所以從今日起,他愛去哪裡去哪裡,當然也不用給他配什麼護衛。況且我知道他明日絕非是要陪他的什麼表姐逛京城,楊釗今日特意來見他,怎可能是為了見一面。兩人也許有了什麼私下裡的約定。當著老夫的眼皮底下做手腳,這是無視老夫,藐視老夫。說了這麼多,你說老夫還能對王源推心置腹麼,還能在意他的安危麼?”
……
柳燻直向王源轉達了李適之的話,告訴王源從今日起王源將自由出入左相府,不必再去稟報,王源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顯然李適之看似是像自己屈服了,給了自己絕對的自由,但在王源看來,這表明李適之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