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在船尾的立柱上,箭尾顫動,發出嗡然之聲。
下一刻,無數的羽箭破空之聲傳來,王源大叫一聲:“快躲!叛軍放箭了!”說罷,伸出溼漉漉的雙臂,一邊一個抱住崔若瑂和憐兒主僕,腳下用力彈起,三人連滾帶爬滾入船廳之中。
……
“篤篤篤篤篤”箭支射中船身之聲入雨點一般的稠密,船尾桅杆上掛著的幾串風燈被密集的箭雨射的落在船尾甲板上,瞬間騰起了幾串火球。嘈雜之中,有船工的慘叫之聲傳來,顯然是有人中箭了。
王源大聲喝道:“快開船,快開船。”
幾十名船工慌忙開始行動,撐船的撐船,划槳的划槳,樓船開始飛快的往南撤退。後方叛軍的船隻飛速接近,箭支愈發密集的對著樓船施射。“蓬蓬”數聲響過,樓船船廳後方的精美長窗被射的木屑紛飛碎裂成一塊一塊的。幾隻帶著悶雷般風聲的勁弩從洞開之處射進船廳,深深的紮在地面上。
王源知道,這是床弩發射的弩箭,叛軍的船上配備有床弩,這玩意雖然威力並不強,但對這些木結構的船隻還是很有威懾之力的。片刻之後,船廳後面的這扇木牆便將粉碎。那麼船廳也就失去了庇護之用。想到這裡,王源一手一個將崔若瑂和小憐摟在懷裡,身子竄起來飛步衝到一根粗大的木柱之後。就在他剛剛躲好身子,剛才藏身處的木牆便轟然洞開,整座船廳後部的一面滿是雕窗的木牆已經蕩然無存。無數箭支直接從洞開之處射進來,三人藏身的木柱上如雨打荷葉一般一陣爆豆般的爆響。木柱瞬間變成了一根插滿羽箭的豪豬。三人聳肩緊緊摟在一起,耳聽箭支嗖嗖弩箭嗡嗡飛過,將船廳中射的木屑迸裂,亂七八糟。
崔家船工拼死划船撐篙,加之三面風帆被升起,籠罩在箭支之中的樓船迅速往南脫離。後方的叛軍大船卻速度不減猛衝過來。箭支施射的越來越猛烈。然而,忽然間,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響徹運河河道。叛軍的大船猛然間像是撞上了一堵牆,甲板上的數百名叛軍士兵隨著慣性紛紛成了滾地葫蘆,不少人慘叫著滾入冰冷的河水之中。而還有一些人被高高拋起,張牙舞爪的叫喊著落入河中。在撞擊聲傳來的一瞬間,所有的箭支都消失了,一切都戛然而止。
王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從廊柱後閃身出來,看著洞開的船廳後方的河面上,叛軍的大船上人影晃動,燈火搖弋。無數驚慌的叫喊和慘叫聲正清晰的傳來。
“哈哈哈,撞上了,撞上了。”王源大聲笑道:“崔小姐,瞧見沒?叛軍的船隻撞上了沉船了。”
崔若瑂低聲嗔道:“你先放開我。”
王源此時才赫然發現,自己正一邊一個將崔若瑂主僕摟在懷裡沒放手,自己的手還緊緊的摟著崔若瑂柔軟彈性的腰肢,兩具溫香的身體正被自己緊緊的摟在胸前。馨香的體味直衝鼻端。
王源哎呀一聲連忙放手,尷尬的道:“失禮失禮,兩位莫要怪罪,在下並非故意非禮。”
崔若瑂背過身去,整理者散亂的髮髻和衣物,輕聲道:“莫說了,沒說你故意如此。”
眾人來到樓船尾甲板上,遠遠看著那艘撞到了沉船的叛軍大船。那艘叛軍的大船已經橫了過來,船上船下,水上水下一片混亂嘈雜,呵斥聲叫罵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燈光搖晃,人影雜亂,一片亂七八糟的景象。大船後方的河面上,無數的船隻擁堵在一起,亂七八糟的船影橫斜著,已經都停泊了下來。顯然他們是不敢硬闖過來了。
“果然奏效了,不枉我們冒這一趟險。”崔若瑂低聲道。
王源微笑點頭道:“是啊,花了三艘大船,數萬石的糧食以及你崔家那麼多的貨物都沉下去了,這本錢花的這麼大,總是有所收穫的。”
崔若瑂道:“這些倒是不算什麼,但能擋住他們的腳步,也是值得的。只是不知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