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我共同辦案,卻沒在一起喝過一頓酒,說起來別人定然不信。哈哈哈。”
王源微笑點頭道:“憑楊尚書的安排便是,下官當然贊同。”
楊慎矜點頭,看著李邕喝道:“李邕,現在正式審理你和杜有鄰勾結圖謀一案,昨日你已經表態揭發杜有鄰的不軌言行,那麼現在便開始吧。”
李邕的目光往王源身上掃來,王源忽然起身笑道:“楊尚書,稍微歇息一會兒,剛才裴敦復的案子弄了一個多時辰,大夥兒都有些疲乏了,不如當堂休息片刻之後再一鼓作氣如何?”
楊慎矜皺眉道:“本官不累。”
王源笑道:“楊尚書是鐵打的身子固然不累,我們可累慘了。瞧瞧堂下的這些人,一個個都站姿怪異,顯然是都累的夠嗆。莫如稍息片刻,又不耽誤多長的功夫。再說了,下官也有些口渴,喝杯熱茶再問案,總之今日此案了結了便是。”
楊慎矜雖不情願,但看堂下眾人確實有些疲乏的樣子,衙役們的重心一會從左腳移到右腳,一會從右腳移到左腳。北海屬官們也一個個晃晃悠悠的像個稻草人,有人偷偷的靠著牆壁扶著堂鼓的架子。
“罷了,那便休息片刻,所有人不得離開,原地休息。差役去替本官和王副使斟兩盞茶來。”
王源笑著擺手道:“我自己來,他們煮的茶我可喝不慣,楊尚書知道我只喝清水泡茶葉的,我自己來便是。”
楊慎矜並不想跟王源多囉嗦,叫人給他泡茶也只是出於客氣,他愛自己動手,自己也管不著。王源起身來到衙門側堂的小屋裡,用茶葉泡了兩碗清茶,雙手端著底盤來到堂上。一碗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用一塊布巾墊在下邊捧著另一碗徑自往坐在地上的李邕走去。
楊慎矜問道:“王副使這是作甚?”
王源回身笑道:“看李太守也挺辛苦的,畢竟年近七十的老者,就算是罪人,也該稍有敬意。我也給他沏了一碗,楊尚書不會怪我吧。”
楊慎矜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別處,心道:這時候你還和李邕套近乎,酸儒一個,不知進退。
王源走向李邕,蹲下身子雙手將茶碗遞過去,微笑道:“李太守,新沏的茶有些燙手,你捧著下邊這塊布巾,免得燙了手。
李邕哪有心思喝茶,滿腹狐疑的伸手接過茶碗來,猛覺得柔軟的布巾下邊有一根硬硬的物事,心中一驚。見王源伸著袖子替自己遮掩,忙迅速將那物事攥在手心裡,只撇一眼,頓時認出了那是何物。
那正是自己的老妻陳氏頭上的那隻仙鶴銀簪,那還是數十年前自己給她買的一隻簪子,這之後自己便再也沒有給她買過首飾。但這簪子數十年已經看慣了眼,一眼便知此物,心中也頓時雪亮。
這簪子是老妻不離身之物,此刻王源拿來偷偷送給自己,顯然是告訴自己,他已經兌現了諾言救出了家人,否則這銀簪不可能到王源手中。李邕激動的幾乎落淚,想立刻趴在地上給王源道謝,但卻又不能這麼做。
“喝吧,喝了這碗茶,你也痛快些交代你的事情,這案子查的這麼辛苦,你也辛苦,我們也辛苦,痛痛快快的了結此事,也免得大家辛苦。”王源微笑道。
李邕連連點頭,將銀簪籠進袖中,捧起茶碗大口喝茶,燙的雪雪呼氣,額頭上也冒出熱汗來。王源看著他喝完茶水,將茶碗接過,轉身回到座上,端起自己的一碗茶一飲而盡。
“都差不多了吧,咱們開始吧。”楊慎矜的茶甚至還沒煮好端上來。
王源頷首微笑道:“好吧,楊尚書真是廢寢忘食,為了公事鞠躬盡瘁。”
楊慎矜不搭理他,看著堂下李邕道:“李邕,可以交代了吧。還是老規矩,我每問一條關於你和杜有鄰之間的事情,你只需承認或否認便可。書記官要一字不落的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