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並不太好,眉頭緊鎖著,腳步匆匆若有所思。但當他見到王源的那一刻,他的臉上瞬間便滿是燦爛的微笑。就像天空中的烏雲被吹散,露出的青天白日一般的明朗。
“哎呀,王元帥,你怎麼回來了?一點訊息也沒有,也不派人打個前站,我等也好出城迎接王元帥呀。王元帥於通州大破叛軍,大漲我軍民士氣,若是知道王元帥回成都,怕是全城百姓都要敲鑼打鼓的迎接呢。”韋見素跨進門來連連拱手,口中熱熱鬧鬧的說著這些話。
王源起身微笑拱手還禮道:“左相有禮了,這話我可不敢當。”
“當得,當得。王元帥當不得誰人當得?王元帥,見過陛下了麼?”
“剛剛進城,尚未來得及去覲見。因為有一些事情心中疑惑,故而請左相前來,想請左相給在下釋疑解惑。”
韋見素眼珠轉了轉,笑道:“哦?王元帥有何疑惑?韋某若能解答必然會知無不言。但請王元帥垂詢。”
王源呵呵一笑,伸手道:“左相請坐,咱們坐著說話。”
韋見素道謝後坐在案旁,和王源側面而坐。親衛奉上茶來,韋見素微微頷首,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裡,並不喝茶。
王源也不想浪費時間,微笑道:“韋左相,可知我為何回到成都麼?”
韋見素欠身笑道:“韋某也有些疑惑,王元帥不是率大軍出蜀地去長安左近平叛了麼?怎地忽然回成都了?難道是陛下召元帥回來有事相商?”
王源呵呵一笑道:“陛下若召我回來,左相又怎會不知曉?我也不繞彎子,我這次回成都是為了軍糧之事而來。”
“軍糧之事?莫非出了什麼岔子不成?”韋見素一臉的迷茫,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王源當然不會被他的表情矇蔽,韋見素若不知此事,那才有鬼呢。
“韋左相,大軍在外征戰,糧草之事乃是大事,這一點我不說左相也明白。但偏偏現在糧草出了問題。我大軍現在困守金州,進退不得,便是因為軍糧供應不上,導致陷入困局之中。韋左相難道不知此事?”
“啊?有這等事?這我倒是真不知曉。據說軍糧的事情是房相國經辦,我身為左相也不好過問此事。原來元帥是為了這件事回來,那怎不請房相國來相詢,他定知道的清清楚楚。”韋見素一臉的驚訝,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一般,表情相當的到位。
王源慢慢的皺起了眉頭,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身子緩緩往後靠在了椅背上,淡淡道:“原來韋左相併不知此事,看來我是找錯了人。罷了,既然韋左相不知此事,我也不打攪左相了,勞動左相跑了一趟,改日在下設宴表達歉意。韋左相,請便把。”
韋見素面色略顯尷尬,他想站起身來離開,但又覺得不合適。他本想糊弄過去,但看樣子王源不是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的。這件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想攪合進去。但現在這情形,他若是就這麼走了,將來若是被王源查出來自己是知曉內情的,豈非白白的得罪了王源。
王源眯著眼觀察著韋見素的神色,見他舉止不安想走還留的樣子,心中甚是覺得好笑。這個韋見素倒是沒什麼惡名,辦事也勤勉,只是太過於明哲保身,沒有什麼魄力。但如果今日韋見素不能對自己坦陳,王源便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劃到那一堆名單裡,今後也絕不對他客氣。
“怎麼?韋左相還有事?”王源故意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哎……告辭,告辭。”韋見素磨磨蹭蹭的站起身來,朝王源拱手。
王源並未起身還禮,只淡淡道:“韋左相,我只告訴你,這件事我將一查到底,無論涉及誰,我都不會放過。你知道耽誤大軍的糧餉是什麼罪過麼?在我軍中,此罪當誅。這一次恐怕要出人命。韋左相不涉此事最好,若是當真涉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