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身體要緊啊,姐。〃白昭寧安慰著。
江鼎盛這幾天沒有去公司,只是一心在家陪著白潔,她一鬧就給她吃藥。真好,有這樣一個男人。白潔醒來的時候總是念叨著江希文的好,從小時候講起,一直到他死去之前。
〃我想幫他做法事,讓他在天上過得好好的。〃白潔對江鼎盛道,〃我總是夢見他在水池裡說苦說冷說害怕。〃
江鼎盛點頭,〃聽你的。但你要吃飯,好不好?〃
白潔冷冷地轉過頭,一字一字道:〃我……要……請……最……好……的……法……師。〃
坐到餐桌前,傭人端上一碟番茄雞蛋,白潔吐了,桌布上全是胃液混合牛奶和來不及消化的安眠藥。
江希凡對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李雲兒說道:〃你別這樣洩氣,一日之計在於晨,把事情辦好了,你一輩子都得這樣。〃
李雲兒道:〃那你叫我聲'老婆'好嗎,想聽一下有什麼感覺。〃
〃老婆。〃江希凡開始穿衣服,今天要回去。
李雲兒從後面抱著他的肚子,兩條腿還在床上,太陽照著,腿白得像屍體,陽臺上曬著昨天的衣服和悲傷。
〃不知道我們的小孩會漂亮成什麼樣子?〃李雲兒看著江希凡高傲的鼻子。
江希凡回頭看了看她,即使有煩惱,也煙消雲散。
〃我先出去,你叫外賣吃,不許自己弄菜,手才好了不久。〃江希凡拿好鑰匙,〃我最遲晚上都會趕回來。〃
〃知道的,我會一直一直等你。〃李雲兒鑽到被子裡。
江希凡從門口退回來,吻了吻她的臉,帶著一股奶味,估計半夜又到冰箱偷喝牛奶了,說是以形補形。李雲兒笑了,真是個最好的傢伙,長的也好,對自己又好,一定是上輩子做好事了,讓我這麼傻的人有這麼好的運氣。
於是,屋子裡就只剩一個人,出奇的安靜。
家,已經殘破,但仍然是家。
進去,愕然,白頭髮的白潔跪在地上,對著客廳角落的觀音佛像唸經,江鼎盛陪在旁邊站著。兩人一回頭,看見江希凡。
白潔的眼眶一紅,江希凡抱著她,她曾經那麼堅韌隱忍,現在那麼脆弱無助。他是她生的,他只屬於她,是這樣的嗎,不是,又或許是。
〃不要再離開我,我只有你了。〃白潔潔白的頭髮晃得人頭暈,指甲緊緊掐著江希凡的胳膊,〃和她分手。〃
江希凡覺得世界崩潰了。
江希凡推開白潔,用了力,白潔倒在地上,嘴裡唸叨著,似乎在唱歌,歌詞背誦流利,聲音是抽刀斷水水更流的況味,〃君生日日說恩情啊,君死又隨人去了啊,世人都曉神仙好啊,只有兒孫忘不了啊,痴心父母古來多啊,孝順子孫誰見了啊……〃
沒人知道這個時候唱這個是什麼意思。
江鼎盛一步走到江希凡面前,掄起胳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
江希凡看也不看他,自己上樓收拾東西。
白潔的眼淚滾滾又燙燙,聖潔的愛還是不倫的愛,佔有的愛還是天經地義的愛,絕望的愛就是永恆的愛。這一推,讓人心寒啊。
李雲兒在睡,夢見江希凡和她一起逛街,牽自己的手,肩膀很累,江希凡幫她提著包包,頓時就輕鬆。醒來的時候,十四點十四分。
衣服,鞋子,帽子,畫板,其他什麼都不帶,其實已經帶得夠多的了。下樓的時候,白潔和江鼎盛在客廳站著。江希凡把車鑰匙和信用卡往桌上一扔,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我出去住,你們好好照顧自己,我哥葬禮我會回來。〃
走到門口,江鼎盛一句話,江希凡只有狠狠地把行李往地上一摔,有時候,終究走不出那道門。
保安隊長高胖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