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兩萬北上抵禦公孫瓚,鄴城實際上只有不到五萬。
韓馥一下子帶走四萬三千人,按何茂所想,即使無法取勝,至少也能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吧?何況冀州名將如朱靈、高覽、顏良、醜雲集……
梁楷、王包、孟越等冀州將領在蓋軍的“挾持”下來到護城河前。梁楷不僅是顏良的麾下司馬,兩人還是同鄉小,親密無間,感情深厚,心知自己的表現關係著顏良的生死,一跺腳,嚎啕大哭道:“何校尉,敗了、敗了……蓋軍數萬鐵騎一瀉而下,所過之處,無有全屍,慘吶……”為了表現出效果,數百蓋軍硬著頭皮哭泣,實在哭不出來的就低頭抖肩,嚎幾嗓子應應景。
“他說什麼?數萬鐵騎?”城牆上自何茂以下,聞者無不綠臉。
何茂勉強壓下驚恐的心,瞥向孟越,問道:“孟司馬,敢問將軍……”
孟越是冀州牧韓馥的親信,然而匕頂在背後,他不得不哭喊道:“為掩護將軍突圍,耿(武)長史、閔(純)別駕、顏(顏)校尉、高(覽)校尉、(醜)校尉盡皆戰死,可是蓋軍人數太多了,將軍終為蓋軍生擒,我等拼死殺出重圍趕回報信。”
梁楷哭的更兇了,臉上被沖刷出溝溝道道,連鬍鬚都沾滿淚水,哽咽道:“何校尉,快快放下吊橋讓我等進去吧,大夥擔心被蓋軍輕騎追上,狂奔了一天一夜,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
何茂點點頭,剛欲開口,猛地一怔,不對,己方有兩千餘騎,就算遭到蓋軍圍殲,總能逃出一些,且一些將領亦有馬匹,沒道理兩條腿走路的最先回來報信……
見何茂露出遲疑之色,城牆下數百人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馬幾次欲動,皆被龐德死死按住。
何茂認真打量著城下數百潰卒,不細看不知道,一細看嚇一跳,這些人一個個身材高大,體型壯碩,甚至有不少人僅目測,便能推斷出其在八尺以上,且人人腰佩環刀,身負弓矢,腳蹬馬靴……這他孃的哪裡像潰兵,明明是精銳騎兵的打扮。
“蓋軍,偷城?……”何茂腦子猛然蹦出一個念頭。隨後目光轉向梁楷、王包、孟越,這三人官至司馬,毫無疑問屬於冀州軍高階將領,他們出現在這裡,十有**是冀州一方敗了,而且是大敗,被圍困甚至圍殲,驃騎將軍蓋俊招降三人用以詐城。他不是沒想過韓馥其實沒敗,只是三人投敵,不過機率極低,先不說三人一家老小皆在鄴城,韓馥生性謹慎,不可能不通知他們警惕叛變之人。
天下皆知蓋俊與袁紹的關係,前年冬季董卓亂政,天下盼望袁紹站出,韓馥則不想討董,令人去渤海監視袁紹,使他不得起兵。蓋俊毫不忌諱對方冀州之主的身份,寫信一通臭罵,韓馥不敢還嘴,至今傳為坊間笑談。去年正月關東酸棗聯盟成立,韓馥同意討董,又陰奉陽違,對袁紹不予支援,蓋俊勃然大怒,對外聲稱二月不至河內便兵進冀州,駭得韓馥不敢再行拖延。
蓋俊此次入冀州,若說和袁紹無關,恐怕連三歲小孩子都騙不了。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賭不賭?
何茂面色陰晴不定,半晌,他長舒一口氣,轉身匆匆離去。
就當城外蓋軍進退失據之際,對面突然響起“嘎吱嘎吱”聲,數寸厚的吊橋慢悠悠落下,鋪在護城河上,不久大鐵門亦緩緩升起,露出鄴城的一角。
龐德心臟砰砰直跳,何茂剛才明顯是看出了什麼,對方會不會將計就計,故意引他們入甕?
不等蓋軍這邊行動,何茂倒是帶著五六名親信行出,來到梁楷、王包、孟越面前,目光一轉,只見三人旁邊一人身長八尺,挺鼻闊嘴,雙目有神,相貌堂堂,雖容貌年輕得過分,衣著打扮亦與諸人相同,卻威儀甚重,加之眾人自然而然將他護在心,必是這些人頭領無疑,抱拳肅容道:“敢問可是驃騎將軍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