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蓋軍聞言不覺色變,梁楷、王包、孟越更是肝膽俱裂……
“……”龐德微微眯起眼睛,暗地裡打一個手勢,示意大家勿動。
何茂謙卑地垂下頭,輕聲道:“鄙人心慕蓋驃騎、袁車騎久矣。”
“原來是袁紹的人……”龐德恍然大悟,說道:“足下棄暗投明,實乃良舉,在下漢陽龐令明。”
“白馬龐令明……”何茂自不會認為龐德帶著幾百人就敢來偷襲鄴城,乃問道:“龐郎此行來帶多少人?”
“五千騎。”
何茂心緊繃著的弦稍稍松下,龐令明官居振威郎將,是驃騎將軍蓋軍麾下有數大將,今率五千騎而來,看來一切如自己所想,韓馥敗了,敗得很慘。
“此地不宜多談,免人生疑。”何茂說罷邀龐德入城,邊行邊小聲道:“西門有卒一千五百人,其五百人是鄙人部曲,已經控制了吊橋和城門開關。”
鄴城極遠處蓋軍斥候一見己方順利入城,頓時吹響哨笛,其身後一里外另一個斥候聞而吹之,連轉三四次,順利傳入鮑出、胡車兒耳,二人大喜,當即將四千餘騎火趕往鄴城。
雖然何茂不像撒謊,但龐德不敢掉以輕心,時刻跟在他的後面,一旦稍有異動,便要將之誅殺當場。所幸事情非常順利,五百人相繼入城,隨後在何茂的帶領下登上西城牆。
龐德一聲令下,蓋軍猛士群起而動,拔刀砍向城門士卒,冀州兵頓時被“自己人”打懵了,死傷慘重。龐德顧不得殺人,第一時間破壞絞動吊橋的工具,使吊橋再無法收攏,同時派人護住鐵門開關。
……
韓籍清晨悠悠轉醒,輕輕抽出按在小妾胸口上的手,費力坐起身,腦子沉得要命,又痛又麻,這是昨夜飲酒和房事過甚的緣故。他很想倒下去繼續睡,一覺到日曬三竿才好。遺憾地是他沒有資格這樣做,誰讓他是冀州牧韓馥的長子呢……
麴義叛變,連勢袁紹,公孫南來,蓋俊西至,冀州形勢惡劣到極點,士民人心惶惶,萬眾矚目之下,暫代冀州牧之責的他敢有稍許懈怠,後果不堪設想。
被兩名俏美小婢服侍著淨面、穿衣、傅粉,韓籍有心無力,無暇**,心裡默默想道:“已經是第五天了,父親那邊怎麼樣了?”
韓籍出門時,臉色已不見蒼白,反而頗為紅潤,一身精緻袍服,腳蹬青絲履,頭戴進賢冠,很有幾分俊朗雅之氣。駕輕就熟的來到冀州刺史部,從門吏開始,一路上或喚公子,或喊郎,韓籍含笑頷,面面俱到,盡顯親和。郎是他官職寧國郎將的簡稱,公子則是代表著冀州牧韓馥長子,兩個稱呼韓籍更喜歡哪一個?他覺得稱呼郎挺不錯,當然,前提是不能忘記他冀州牧長子的身份。
走到深處,迎面撞見荀諶、郭圖二人,看著他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韓籍神色一僵,雙目噴火。說來他僅比兩人小數歲,有所往來,萬萬沒想到這兩人全然不顧昔日交情,以及父親提攜之恩,胳膊肘往外拐。韓籍從來就不是一個度量大的人,不說把他們抓起來,至少也要將他們趕走,無奈父親欲顯示胸襟氣量,不肯同意。
韓籍懶得理會二人,冷哼一聲,與他們擦肩而過。
郭圖回頭掃了韓籍背影一眼,不屑道:“竟然傅粉一定是酒色過度,用以掩蓋。”
荀諶輕聲嘆道;“韓(籍)伯宗少時亦顯名,不意長大後變得這般不堪。”
郭圖道:“如為治世,以韓伯宗出身未必不能做到兩千石,可惜他碰到了……”
“……”兩人相視無語。亂世呵……
兩人並肩向外走,郭圖輕輕“咦”了一聲,問道:“友若,你聽到喊聲了嗎?”
“公則素來耳健,我不及也。”荀諶側耳傾聽……
“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