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來江南吧?覺得這裡冬景如何?”
“美不勝收。”琳琅敷衍,帶著錦繡繞過朱成鈺就往前走。
誰知道朱成鈺竟然跟了上來,“賀姑娘莫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見琳琅不答,兀自道:“每回姑娘都是拿冷臉對著我,難道是我以前曾得罪過姑娘?或者……”他竟然曖昧低笑道:“是我這張臉太難看,姑娘怕汙了眼睛,不願多看?”
若說朱成鈺的臉難看,那放眼整個江南就找不出好看的人了,只是他這自鳴得意的姿態著實叫人噁心。何況他這樣悄無聲息的尾隨過來搭話,又是如此曖昧的語氣態度,是什麼意思?
琳琅冷笑道:“有人規定我必須對你笑臉相迎麼?”
她已然懶得敷衍,冷笑著偏頭瞧她,眸中的不屑昭然若揭。
朱成鈺生平頭一次碰見這樣的態度,倒是一怔,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琳琅截然打斷他,抬起眼睛,好笑的看著他,“所謂相由心生,朱公子居心不正,若是看得多了,也許真能汙了眼睛。”末了冷哼一聲,徑自帶著錦繡走了。
朱成鈺站在那裡,傻眼了。放下身段主動與她攀談,換來冷淡的態度不說,賀琳琅居然還敢罵他?這姑娘定然是在家裡驕縱壞了不懂禮數,真當自己臉蛋生得漂亮就能為所欲為麼?朱家好歹也是江南官員中的魁首,她說話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心裡油然生出一股子惱怒,朱成鈺冷笑。
小姑娘在前面健步如飛,朱成鈺習武之人,若想趕上去對峙自然是輕而易舉。不過……想想剛才那情態,倒還真是別有滋味。朱成鈺受慣了姑娘們含羞帶怯的眼神,陡然被冷臉相向,惱怒過後竟然生出了些征服的心思。
驕傲什麼呢?京城的姑娘了不起麼?他看著琳琅的背影眸光一暗,總得想辦法虜獲她的芳心,然後再折辱踐踏,好叫她知道厲害!
琳琅當然不曉得他這些心思,想起剛才朱成鈺的言語,心裡卻是厭煩無比。
這就是她曾愛過的人!如此人品、如此行徑,她當初怎麼就瞎了眼!不由想起前世的顛沛孤苦,固然是她識人不清,朱家的居心也實在叫人噁心。這麼想著,回到水榭見著朱含香的時候都覺得礙眼。
朱含香見秦蓁和君煦頗合得來,正自無趣呢,見著琳琅就問道:“琳姑娘,見著我哥哥了麼?”琳琅在旁邊的繡凳上坐下,態度冷淡,“沒看見。”
她這態度讓朱含香有些不樂意,卻還是道:“屋裡好悶,咱們去外面走走吧?”上前就要來拉琳琅的手。前世這位小姑子的刁惡行徑還在眼前,琳琅怎麼都裝不出親近的模樣來,下意識的往後一避,叫朱含香撲了個空。
朱含香的手尷尬的停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自打臉上留了疤之後心裡存著憋屈,脾氣急躁了不少,這會兒看琳琅頗為嫌惡的模樣,周圍又站著不少丫鬟婆子,臉上下不來,登時一跺腳,氣道:“賀琳琅!”
對面正入神的君煦和秦蓁都被這聲音驚動,抬眼看過來。
琳琅穩穩的坐在那裡,抬眼看她,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朱含香見君煦瞧著琳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你得意什麼!”說著氣哼哼的跑出去了。留下琳琅一臉莫名其妙的坐在那裡。
君煦也不得其解,撇了撇嘴道:“朱姑娘生了場病,脾氣倒不小。”便對琳琅和顏悅色的道:“賀姑娘來看看,這步棋該怎麼走呢?”
三個人依舊其樂融融的坐在棋盤邊上。
朱含香哭著跑出去後越想越覺得窩火,容貌有了瑕疵不說,睿郡王妃的態度悄悄轉變,而今倒好,就連賀琳琅都敢給她臉色瞧了!正忿忿的呢,恰好睿郡王妃等人回來,瞧見她臉色不好,當即問道:“香香怎麼了?”
朱含香最能哄睿郡王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