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些什麼,只得客氣地讓茶。
這時波濤洶湧,一浪接著一浪拍打在岩石上,如碎瓊亂玉般濺開,縉雲雖見過幾次,仍驚奇地啊了一聲,幾人同時回頭看去,心馳神搖,一時都做聲不得。但見那一望無垠的大海,方才還是風平浪靜,溫柔似明鏡,現在卻是驚湍直下,遠處浪頭起伏,猶如疊嶂西馳,又恰似萬馬迴旋,今日正是大潮,這壯觀和澎湃,“造物鍾神秀”未語心想錢江潮水可以一比了,那年叔叔去杭州帶了她同行,也是臨近中秋,叔叔帶她去蕭山觀潮,彷彿就在昨天,她不由傷神,雖說她已有所決定,但與叔叔卻是天人永隔。
一陣疾風吹過,眾人都有些搖晃,頭髮飛舞,玉杯翻到了,右邊的紫衣扶住未語:“娘娘,您退後些。”原來不知覺中已到了閣邊,未語突覺胃裡翻騰,一陣噁心湧上,用手去捂已來不及,嘔的一聲全吐在她左側的林玉真右臂袖上,閣上諸人都一愣,林玉真又臭又氣,紫衣忙招呼澄衣拿布,許屏柳一念已轉過,不禁脫口而出:“您有了嗎?”
這一聲似石破天驚,炸得眾人暈頭轉向,紫衣和澄衣、縉雲驚喜地看向未語,林玉真身後的邱玲瓏恨得咬牙,她故意一踩林玉真,林玉真心火直竄,用力推開未語遞過的手巾,未語一個趔趄向前,眾人驚呼,在這電石火光間,林玉真惡向膽邊生,竟起了歹毒,伸出雙手死命一推“去死吧。”
這些都只一瞬間的功夫,陡生事變,紫衣萬萬沒有料到,澄衣還在食榻邊拿另一塊手巾,未語更不曾想到,閣邊只有低低的欄杆,身子一輕,翻了出去,紫衣饒是反應快,疾步去抓,嘶的一聲花帔破裂,人卻是直直墜下,噗的沒入海中,紫衣跟著躍下,一陣浪頭打來,紫衣顧不得疼痛,伸手亂抓,一陣翻卷,卻無未語蹤影,她水性一般,不會潛水,這時那裡顧得上,閉上眼睛潛入海中摸索,又聽咚地一聲,她忙探頭,喘了一口粗氣,是澄衣,紫衣急得淚水飛迸,“快,快找找。”澄衣潛下水去,好久才上來,紫衣已覺等了萬年之久,看她搖頭,想都不想欲再次潛入,澄衣拉住她,“姐姐,你的手臂流血了,撐不住的,還是我去,”紫衣才發現自己血染了衣衫,哭道,“姑娘怎麼承受得住,萬一她有了。。。”寸心大亂的紫衣駭得話都說不下去,牙齒打顫,澄衣再次入水,向前游去,只是風浪太大,前進困難,好幾此險些被風浪捲走,澄衣心想“完了,姑娘準是已被捲走,凶多吉少了。”
這時夏宮中響起尖銳的嗚嗚聲,兩人抬頭望上看去,撲通幾聲,幾十名水師營的好手從岸堤、閣上分別跳下,其中有人喊道:“兩位姑娘,快上去,陛下有話要問。”兩人答應一聲,往岸邊游去,臨上岸堤業已精疲力竭。
就在紫衣和澄衣跳下海中救人的同時,閣內亂做一團,邱玲瓏也沒想到林玉真會吃了豹子膽,嚇得大聲尖叫,許屏柳一驚又一喜,故作暈厥靠在目瞪口呆的縉雲身上,縉雲回過神來,厭惡地推開,閣下的侍衛聽得動靜不對,跑了上來,縉雲到底是公主,驚魂稍定,三言兩語令侍衛趕緊到勤政殿報信,喝令餘下的侍衛捆了林玉真,看住邱玲瓏和許屏柳,兩人沒口地喊冤,縉雲走到欄邊,低頭遙遙只能見底下紫衣和澄衣人頭攢動,腳一軟跌坐在地,急得哭出了聲。
俄而幾道身影躍上,嬴天池臉色都青了,衝到欄邊,見下面波濤翻滾,“未語。”他大吼就要跳下,後面的高青和恆衝早有準備一左一右抱住了他,“官家,不可呀。”“陛下,已經派了水師營隨駕的好手下去,您冷靜啊。”“西門和鄭松已去調動船隊打撈。”他一腳踢去,“滾開,我要自己下去救她。”恆衝吃痛,卻不敢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