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
輕輕地,輕輕地印上他飽滿的唇,敏感的神經頓時激起令人顫慄的電波襲捲全身,他唇上的灼熱將我的靈魂都熨得燙了,我有些站立不住,被他向前略一傾身,一隻大手托住了我微微後仰的頸背,另一隻手指尖穿過髮絲兜在我的後腦勺上,轉被動為主動地吮住了我的唇。
忽然覺得,這個吻……來得似乎太遲,也許是上天作弄,否則這樣一個情深似海的男人我又怎會直到如今方才肯以心相許?猶記得與他初見,高高大大的身形很能給人以安全感,若不是這樣,我又怎會被死屍握著腳腕也絲毫不覺害怕?
只是那時我不相信陌生人給的不確定的安全,硬生生將他推了開去,從此後只能若即若離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影談笑自若地出入於凡塵俗世,像一隻慧黠的狐般難以靠近,難以把握。
而如今,這寬厚的肩成了我的倚賴,這結實的臂成了我的依靠,這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成了我最為幸福的眷戀。
我攬緊了他的脖頸,雙唇輕啟吮住他的下唇,讓那真實的飽滿的灼熱的質感證明這不是一記春夢,他在的,就在我的面前,用最溫柔的姿勢眷寵著我,不再離我那般遙遠,不再是令人想擁有卻不敢擁有的彼岸之人。
放開他的下唇,用我的雙唇輕輕在他的雙唇上碾磨,他的鼻息漸重,啞啞地呢喃出一句:“靈兒……”
心尖兒一顫,周身的熱力不禁又上升了一度,虛軟地偏開臉,埋入他的肩窩兒裡,滿腦子只有火光,桌上的火光,心頭的火光,交織成一片,將我與他團團圍住,共浴共焚。
靜靜地相擁著不知過了多久,只覺腰間一緊,他的手臂略用了些力,將我狠狠地抱了一抱,隨即放開,邊替我整理著髮絲邊笑著道:“看樣子,成親前我是不能再見你的。”
“為什麼?”我睜圓了眼睛望住他。
他仰起臉來深吸了口氣,帶著自嘲地笑道:“我一直自負地以為自己在任何情況下都可做到足夠的冷靜,可現在看來……你這丫頭僅出一招便可將我徹底擊潰。若再見你,只怕我便什麼正事都做不了了!”
“若成了親便要天天見面,那時你又要如何呢?事不做了,官也不當了麼?”我瞪向他道。
“傻丫頭……噯噯!”他笑得直搖頭,半晌低下身來在我耳旁輕聲地道:“我……本不想在婚前做任何逾矩之事……然而情難自禁,你這小丫頭完全破了我的功,讓我一個沒忍住便帶了你私自跑出家門,方才又……又像個躁動少年般失去了自控之力……靈兒,我不想對你做出任何失禮之事,我寧願煎熬到你我成親之時再……所以……你這個小淘氣莫要再考驗我了,對你,我是半點抵抗力也無的。”
知道他話中之意是什麼,臉上不禁飛紅一片,掩飾性地狠狠瞪他一眼,道:“你——你胡說些什麼呢?!鬼才有心情考驗你!老、老大不小的了,還亂動什麼心思!——我困了。”
季燕然笑個不住,拿起桌上火把,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嶽大小姐請。”
我哼了一聲向門外走,走了兩步停下來,偏回頭心懷歹意地問向他道:“季大老爺要睡哪一間房?”
季燕然好笑地答道:“靈歌睡書房,我在旁邊守著。”
“喔……萬一大老爺你又‘少年躁動’了,那小女子豈不是危險得很?”我惡狠狠地道。
季燕然笑得人沒人形狗沒狗樣,還不忘老實作答道:“按理來說,我是該睡在門外相守的,可是門外正是過堂風,實在有些冷,眼見成親之日便要到了,總不能傷著風與靈歌行大禮。若要睡到別間屋去,又怕半夜出什麼突發狀況而難以及時到靈歌跟前保護。靈歌且不必擔心,我坐在椅上,背對著你,保證非禮勿視便是!”
非禮勿視?……你這傢伙看見過的還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