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的血盆大口張開,我已跳到她面前下手為強,嬉皮笑臉道,“媽媽,我沒嗑瓜子哦,我呵口氣你聞聞。”
說話間,我湊近她,張開嘴呵著氣讓她查驗,而媽媽桑已經嫌惡地退了一步,皺著眉揮揮手,“去去,少來煩老孃。”
此時是深夜十一點三十五分,地點是A市最豪華的夜總會,我的身份不再是英姿颯爽的方警官,而是新來的陪酒小姐,我身上穿的也不是燙得筆挺的警服,而是幾塊破布拼起來的超短裙,料子少到讓我空虛寂寞,頭上一頂棕色假髮,厚到分不清五官的濃妝,活像哪個巷子竄出來的大花貓,只想咬死那同性戀鄧壠。
此時此刻,自詡一介武婦的我,腦中縈繞著一個很高深的問題:我能不能學祝英臺先生,把隆起的胸部圍上三圈,去接近那如假包換的gay哥鄧壠。
我遲疑了,古往今來,梁山伯哥哥的智商確實低到了一定的境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今難有人超越,鄧兄怕是比梁哥哥難搞的不是一點點呀。
不好忽悠啊。
但是這也不失為一條妙計,身處窮山惡水無計可施的我轉念一推想,或許也可以試一試,套到訊息就跑,套不到的話,大不了化做母獅強上了他,作為一個被強 奸者,他總會說點什麼做點什麼滿足我的。
我正苦苦思索著,莉莉莎從313包廂探出頭來,招招手喊我,“瑪麗你快點,沈老闆等著咱們呢。”
我一聽沈老闆這三個字,兩條空蕩蕩的腿就晃盪的厲害了。
這是個怪人,不,是個老怪物,喜怒無常,前一刻還風調雨順呢,下一刻就歇斯底里了,也不知道年輕時被什麼摧殘出如此晴轉暴雨的個性來,而且更可怕的是,我上班六天,他連點了我三天。
想起那張皺巴巴眼神渾濁的老臉,往昔英勇無敵化逢凶化吉的方警官,我,面對流傳五千年祖訓——尊老愛幼,也是無計可施,只能在門外十分豪邁地咒罵一聲“老不死的東西”,進門後十分窩囊廢地親熱喚著,“小沈,你來啦。”。
自從“小瀋陽”紅了以後,老東西委婉地表示,既然大家要尊老愛幼,那就不要客氣,叫我“小沈”吧,並且也不要吝嗇形容詞,不妨在小沈前面加個“老當益壯”,發揮智慧多多益善。
“老當益壯”的“小沈”老狼一般的眼神盯著我看,我一如既往巧笑倩然,坐下來微微和老東西保持距離,用自己都噁心的嗓音賣笑,“小沈啊,說好的,今天不喝酒的,咱們來猜拳。”
“好好,我的小瑪麗,你說什麼都好。”老東西和顏悅色,在我單薄的肩膀上拍了拍,霎時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僵在那裡,只剩下眼珠子能困難地轉動,。
色老頭的手在緩緩上移,我越發僵硬,拳頭下意識捏得死緊,訕笑著屏住了呼吸。
忍受了一個禮拜的被吃豆腐,反正任務完成的可能性又小,我決定臨走幹一票,實在是太憋屈了。
“什麼?這是什麼?居然是假髮!”老頭聲音揚高,一把扯歪我頭上的假髮,臉色晴轉暴雨,瞪著我怒斥,“居然讓老子花錢摸你假髮。”
對於情況的急轉直下,我本能地楞了愣,接著他一把扯下我頭上的假髮套,讓我齊耳凌亂的短髮暴露在人前,老頭越加暴跳如雷,老臉皺得跟老樹皮似的,猙獰嚇人,吼道,“叫媽媽桑來。把我沈小六當猴耍是不是?不男不女的東西居然敢出來陪老子。”
我怒不可遏,你才不男不女,你全家不男不女。但心裡隨即嘆了口氣,沒辦法,這老東西出來時沒吃藥,又癲癇上了。
這真是糟糕的一天,就沒一件好事。
我冷然地看著他發病,拳頭攥緊。
莉莉莎有些害怕,惶惶然地來回掃視我倆,她以為我沉默是被嚇住了,殊不知我